“这几天你好好休息,配合太医,若是敢不听话……”

威胁的意思显而易见,夏成蹊果断低头,“皇叔,你放心,我会好好听话的。”

即使不抬头,也能感受到顾王紧盯着自己的目光,夏成蹊忍不住抬起头来,对顾王道:“皇叔,你不用担心瑾玉,瑾玉都明白了。”

顾王灼灼的看着他,“你明白了?你明白了什么?”

“不会再关心不值得的人。”

“那谁是你值得关心的人?”

夏成蹊看着他,漆黑的瞳眸中坚定的目光有如黑暗里的一簇火焰,“皇叔值得。”

顾王脸色终于缓和不少,将人搂紧怀里,“你明白了就好,今天也累了,好好休息睡一觉,明天是你的册封大礼,不用害怕,本王会陪着你的。”

夏成蹊点点头,躺床上闭眼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
流放西北,虽然瑾申只是个十岁的孩子,但是太子生前应该有对他唯一的儿子有过安排,西北之行该是没有生命之危,只是……

往后若是再见面,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?

面对一个抢了他皇位的人,该会怎么对付。

都说小孩记仇,那我曾经给过他一颗糖,他应该也是记得的……吧?

当天夜里,瑾申便被顾王送去了宗人府,罪名是毒害太孙。

如此罪名在第二天瑾玉册封太孙大典时,判决流放西北。

宗人府与皇宫相隔甚近,在宗人府的大堂里,甚至还能听到皇宫内的册封大典的喜乐声。

瑾申被剥去一袭锦衣,绑着打了三十鞭子后,丢上了前去西北的囚车。

囚车车辕轱辘转动,瑾申满身鞭痕,虚弱的倒在囚车里,看着那高大巍峨的皇宫离自己渐渐远去,天边的夕阳越发绚烂,似乎在那看不见的尽头有一簇火,以燎原之势燃起冲天的火光,映得天色通红。

瑾申嘴里忍不住念着两个字,念了一路,直到一片喧哗成了满目荒凉的野林这才止住,苍白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,随后沉沉闭上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