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逼你自立自强,我在一日你尚且安稳一时,若是我不在了,你又该如何是好?

啪嗒——一声脆响,一颗眼泪砸落在奏折上,夏成蹊颤抖着手狠狠擦拭着眼眶,坚强又倔强的背对着顾王,削瘦的肩膀微不可闻的发着抖。

顾王所有的坚持在瞬间分崩离析,什么自立自强!什么我在一日你尚且安稳一时!即使有一天不能再护着你了,那也到时再说!

上前几步,一把抱住他,亲昵的亲着夏成蹊的额头,“好了好了,皇叔错了,往后瑾玉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,皇叔再也不干涉了,不管是想亲政还是纳后,皇叔都不管了,皇叔把手里的权力全都交出来,好不好?”

这声音明明安抚人心,甚至还带些讨好的意味,夏成蹊原本止住的眼泪如今却是再也忍不住了,颤抖着手去擦,反而越擦越多。

“都给你都给你,无论瑾玉想干什么都可以,你若不喜欢路福,就砍了他,不喜欢文丞相就贬了他,那个侍卫你想如何便如何,皇叔把兵权都给你,好不好?”

夏成蹊瞬间从哽咽到抽噎,说话断断续续,却竭力镇定,“谁……谁要你哄我,我才……才不要你哄我,你今天这时候哄了我,明天……明天或许又改变主意了,我不要相信你了。”

顾王将人搂在怀里,夏成蹊挣扎着,“我不要做这个皇帝,没一个人真心对我,就连你也离我远远的,我不要做了,我宁愿去冷宫,也不要这个皇位。”

顾王搂得更紧了,“好了好了,乖啊,不做了不做了,瑾玉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不当皇帝了。”

夏成蹊在他怀里泣不成声,一边痛恨自己如此软弱,一边又痛恨自己如此眷恋依赖,将头闷在顾王肩胛处,哽咽道:“皇叔,瑾玉不想一个人住在这。”

心疼只要是露出了端倪,便是再也无法硬下心来。

“好,皇叔陪你,不会再让瑾玉一人住在这的。”

夏成蹊抬起头来,泪眼朦胧看着他,“真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