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忧,如果哪天你能杀我了,我一定不会躲。”
白翊单瘦削薄的侧脸孤寂的映在他的眼眸中,是说不出的苍凉与沉默,连带这片天穹,都变得寂寞了起来。
有关白翊的一切他从不了解,他只知道这个人活得比一千年还长。
他从来都猜不透白翊心中所想,有时四目相对,他都觉得自己要溺毙在那幽暗眼眸中。
深邃,沧桑,孤寂,他藏了太多的东西。
夜无忧扪心自问,前世白翊对他已是仁至义尽,九州谁人不知天道执剑长老千年只收夜无忧一人为徒,门下唯一弟子,风光无限。于是,所有人都哄着他,顺着他,口腹蜜剑的话,他不知信了多少。
前世是他蠢,信了夜无风的为人,着了宁长歌的道,听了燕回的话,活该他被软禁三年,名誉扫地,修炼成魔!
白翊早警告过他,是他不听罢了,最后被白翊一剑诛杀,亦是他自找的。
可是师尊,你下手怎么能那么狠呢?我在你身边百年,百年的情谊都不足够让你那握剑的手发抖吗?
夜无忧仰头,望着这阴沉低垂的天穹,似乎又看见了白翊诛杀他时露出的那副可怜模样。
是在可怜自己吧,夜无忧想。
两人落地,横于二人面前的,是一道深渊,宽不可见,深不可测,薄雾笼罩在那深渊之上,看不清对岸的一切。
“这下不能御剑也不得不御剑了。”
白翊手中忘尘一阵轻颤,五指按在剑柄,眼观八方,不安之感让他倍感不安,低头望着夜无忧,眉眼轻垂。
“你御剑先行。”
夜无忧将斩渊拔出,寒光乍现,似要刺破这重重迷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