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川有心培养他,对外的说法就把靳泽知润色成关系不错的朋友的儿子。
没人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,甚至有参加葬礼的宾客妄自揣测陆时川的态度去讨好他。
这是靳泽知接触上层社会的第一步,他从第一次的茫然失措再到从善如流,仅仅用了半天时间。
不论这是不是表面的作态,但都不妨碍陆时川觉得靳泽知是个可造之材。只可惜陆立荣和他的想法完全相反,觉得靳泽知小小年纪就把自己伪装得几乎天衣无缝,城府未免太深,长大后一定很难掌控。
想到这陆时川打量了靳泽知一眼。
靳泽知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过,察言观色是他最先学会的本领之一,陆时川的眼神堪堪变化时被他察觉,就情不自禁手脚僵硬起来,不断回想身上是不是有哪个地方没有整理好。
“我听说你这两天在自学英语。”
陆时川的嗓音向来有些冷淡,可话里的内容却让靳泽知放松下来,“是的,先生,玉林说他会教我,我会尽快学会。”
他有时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在这个人面前变得这样小心翼翼,事后又忍不住为这种行为找出一个借口。大概是先生对他太好的缘故,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,先生不仅救了他的命,还给了他一个……
靳泽知背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。
他想用“家”这个字来形容这几天的感受,转念一想又觉得把陆宅当做是家实在太贪心,就换成了“可以寄托思念的地方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