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易越想越怒,恶念大起,蓦地勒紧怀中玉人,在她耳边冷冰冰地笑道:“娘子,春宵一刻值千金,咱们别让这些不速之客扫了雅兴。”手掌一翻,将她双腿强行分开,硬生生地朝里顶去!
萧晚晴猝不及防,惊道:“不要……”话音未落,口唇被封,她只觉得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烧灼剧痛,倒吸了一口凉气,弓着身子,双手狂乱地推打他的胸膛,泪水夺眶而出。
刹那间,她心中又是惊怒,又是悲楚,又是绝望:修炼了二十年的“玉女天仙大法”就此毁于一旦!
忽听扑扑扑一阵轻响,红光闪烁,她左臂上的千百枝红梅细针倒射乱舞,撞在棺板上,落得到处都是。
那雪白滑腻的臂膀上除了七朵梅花似的细密针眼,赫然又多了一颗守宫砂,艳红欲滴,灼灼耀眼。过了片刻,宫砂光泽越来越暗,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红褐色。
“咦?这是什么?守宫砂吗?”楚易故作惊讶,森然笑道,“奇哉怪也,难道天仙派竟有什么奇功妙法,让你接了这么多年客,依然保得住处女之身?”他也不顾棺外大敌重围,手指飞弹,将她周身经脉全部封住,毫无半分怜香惜玉之心。
萧晚晴心中一颤,终于明白他对自己的怀疑了。闭上眼,泪水无声地滑落,愤怒、悲苦、幽怨、悔恨……交相翻涌,寸寸柔肠绞扭一处,痛如刀割。
在这黑暗而狭窄的铜棺里,虽然她与他肢体交缠,密不可分,虽然彼此水乳交融,如化一体,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,却是如此遥远;他的脸容,又是如此陌生……片刻之间,她便像从天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。
她知道她的心门刚刚开启,又注定要重新闭拢了。
楚易看着她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滑落,心中又是快意又是酸苦。好几次想要抱着她蜜意轻怜,温柔呵护,但想到她对自己的欺骗,怜惜之意又迅速转化为熊熊怒火。
这时,“风神钟”也丁丁当当地摇响起来,棺外各种声音终于纷纷传入。起初还有些变调失真,嘈杂交错,但过了片刻,已变得极为清晰。
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厉声叫道:“萧太真、李紫微,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,你们还敢耍赖!你奶奶的乌龟王八蛋,再不交出轩辕六宝,可别怪老子不讲同门道义了!”
楚易一凛,不由循声望去。说话之人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子,头上缠了五彩帛巾,身上穿着紧身的绿鲨鱼皮衣,外面罩着件白熊皮,腰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珊瑚珠子,看起来不伦不类。衬着稀稀落落的山羊胡子、细长吊眼、满脸嚣狂孤傲的表情,更觉古怪可笑。
萧太真还没说话,身边一个蓝眸雪肤的绿衣少女已经森然地微笑道:“司马鲸波,我师尊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?你以为这里是东海,只有些臭鱼烂虾,由得你撒泼称霸?”声音又甜又脆,正是妖女翩翩。
楚易心道:原来这厮是东海救苦天尊。难怪如此狂妄嚣张。
魔门群雄纷纷叫骂道:“萧丫头,你别他奶奶地仗势欺人!长安城怎么啦?难道你是皇帝老儿不成?”“狗屁!就算是皇帝老儿又怎的?老子一个手指就可以摁死十万禁军……”
喧哗声中,一个面如冠玉的锦衣王公轻摇折扇,从人群中走出,微笑道:“萧天仙,大家当日说好了,取到轩辕六宝,解开四灵封印,便按太古五宗重建魔门,共享《轩辕仙经》。可是你们倒好,拣了个现成便宜,捉住了楚天帝和李牛鼻子不说,还慌不迭地将法宝藏了起来……唉,难道当我们都是傻子吗?平白替你们卖命?”
他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,登时煽得魔门众妖群情激愤,吵嚷得更加大声了:“方天帝说得不错!快快交出法宝和《轩辕仙经》,否则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!”
楚易又是一凛,心道:这笑里藏刀的锦衣王公想必就是南极逍遥大帝方太臻了。不知魔门五帝四母中,还有谁来到了这里?一眼望去,人群中许多面孔穷凶极恶、似曾相识,但待要细想,却又分不出甲乙丙丁。
萧太真嫣然一笑,百媚横生,“逍遥帝尊口口声声说我们独吞轩辕六宝,敢问有什么凭证?这三天以来,你们搜遍了晴雪馆,差点将齐王府翻了个底,又气势汹汹地闯入这秦陵地宫……却不知除了那些牛鼻子与金人铜兽,又找到了些什么?”
众妖魔面面相觑,一时语塞。只听一个少女脆生生道:“‘找不着’可不代表‘没有’。如果轩辕六宝不在这里,你们在地宫门口布下重重岗哨做什么?”
那声音清脆娇媚,听在楚易耳中,却如晴空里响了一个焦雷。他脑中嗡的一响,呼吸窒堵,失声道:“义妹!”却见那锦衣王公身后的人群中,俏生生站着一个白衣少女,秋波顾盼,清丽脱俗,不是晏小仙又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