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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上的蛇戒图片数不胜数,却没有一个和我那枚相似。想起身上的鳞甲,我不由又打了个寒噤。

什么样的戒指会化入人的身体?蛇是魔鬼的象征,我身上的蛇鳞是不是因为这枚戒指而起?如果这枚蛇戒代表人与魔鬼的契约,那么那位神秘人是谁?被他“重启”后的“我”又是谁?

我指尖颤抖,犹豫着重新点开“我是谁”的应用程序,在“用户名”那栏输入魔鬼的名字“satan”,将密码改成“666”,点了一下“确定”。

“叮”的一声,音乐缭绕,果然顺利打开。我的呼吸瞬间顿止了,分不清是激动、恐惧,还是狂喜。

界面上是无边无际的星空,一个蔚蓝色的地球徐徐旋转,旁边有组经纬度坐标:40°40′27″,117°27′02″。点了下坐标,画面上的地球急剧放大。我头皮发麻,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。

司马台长城!这个坐标竟然是司马台长城!而且与我2009年秋夜观望狮子座流星雨的地点只隔了不到三公里!

如果我没在这儿看见极为壮丽的星云“幻象”,就不会画出与梵高《最后一年》极为相似的《四季·光年》,不会和“葵画廊”签约,也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怪事……难道那神秘人是在暗示这是所有事件的起点?想要查明真相,必须要先回到这个地方?

我全身的热血都沸腾了,立即开始收拾背包,规划行程。对我来说,那时唯一的出路也只剩下了司马台长城。退一万步说,就算在那儿找不到想要的答案,至少还能找找灵感,重新画出几幅《四季·光年》,交给苏晴抵账。

那天中午,当我再次搭上前往司马台景区的大巴时,并没预料到未来几天内经历的事情,将比之前所有遭遇叠加在一起更加恐怖、神秘……

※※※

从北京城区到司马台一百二十多公里。我折腾了几天,身心俱疲,一上中巴,就斜靠着车窗睡着了,醒来时己经是黄昏。满天都是彩霞,长城在层峦叠翠的山脉间蜿蜒,灿灿如金带,壮美无比。

看了看手机的卫星定位图,距离景区居然还有十二公里。景区6月起关闭改造,预计两年后才会对外开放。

这辆巴士算上我,一共才9个乘客,原以为游人寥寥,没想到公路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车子,密集攒动,绵延几公里。前头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,车子停停走走,开得极慢。

两小时的路程开了近四个小时,脖子、手臂全都麻痹了,我深吸了一口气,照着神秘人教我的方法活络经脉,过了一会儿,又感觉到麻酥酥的电流导过全身,精神振奋了不少。

这几天闲暇时,我也上网查了查经络的资料,加深了些了解。

中医、道教说得玄之又玄,倒不如那神秘人讲得深入浅出,将经脉形容成人体的电磁线路。

那时我虽然还不明白生命科学的种种玄机,但依照ipad上那份“经络课件”,夜深人静时盘坐着“天人交感”,吐纳呼吸,也的确大有收获,比如耳目明,视力、听力明显好了很多;步履轻快,心肺功能大增,快跑几公里仍能脸不红心不跳。此外,经脉内的电流感越来越强烈,偶尔还能依照意念控制导向……

唯一遗憾的是,不管我怎么尝试,始终没法像在青藏高原时,将“气流”导入“泵穴”,重新体验那种脚踏“风火轮”的奇妙滋味儿。

巴士又开了十几分钟,忽然停了下来,喇叭声此起彼伏。

我探出窗外一看,冷汗瞬间爬满全身。前方一百米外设了路障,几十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正在逐辆地排查司机与乘客。

难道他们未卜先知,猜到我要前往司马台?

“靠,五步一岗一卜步一哨,这是要抓赖吕星呢还是本·拉登?”右前方的胖子愤愤地骂了一句,“照这速度,台湾都解放了也到不了司马台!”

车上的乘客哄笑起来,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说:“我听说这一路设卡安检,不是为了抓捕通缉犯,而是和司马台景区的封闭有关……”

“封闭司马台景区不就是为了拆迁改造吗?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嘛!”胖子不屑一顾。

“不是为了拆迁,”戴棒球帽的男人摇了摇头,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,“今年5月底,你们有没有看见司马台长城上空的飞碟?我住在附近,至少看见了三次!”

听到“飞碟”两个字儿,我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。

车上几个密云本地人七嘴八舌地起哄,都说看见过,还声称有村民在山里头见到了直径一里多的陨石坑,坑里躺了飞碟的残骸与好几具怪物的尸体。

没过几天,武警就开始封山隔离了。但有些村民仍偷偷藏了一些陨石和怪物的残片,指望卖个好价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