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晴点了点头:“牛顿破解的‘圣经密码’里模棱两可地提到,神创造万物后,又创造了足可毁灭万物的七种神兵。按照基督教的说法,约柜、圣杯、都灵裹尸布、真十字架与朗基奴斯枪都是具有极大威力的圣器,但这些究竟属不属于七神兵,牛顿却没有明说,只写了一个谶语,‘当光年之年来临,七种神兵闪耀于最后的四季,星月夜的造物主必摧灭星星’。”
我恍然大悟,这才明白为什么希特勒、斯大林、山本五十六等战争狂人会对梵高的遗作如此着迷。如果能找到足可摧毁万物的上帝神兵,试问天下又有谁是敌手?
苏晴接着说道:“牛顿唯一透露的一种神兵,叫做‘黑洞之匣’,据说打开这个匣子,除了可以召唤威力至猛的球形闪电,还能扭转时空,让一切重回到从前的某一个时间点。但打开匣子的人,必须献祭出自己的生命,再也无法转世重生……”
镇魂棺!我呼吸窒堵,差点儿冲口而出。
如果鲧神庙里的镇魂棺真的是可以扭转时空的“黑洞之匣”,那就足以解释莎曼娜的梦境,以及发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怪事了!
我始终相信,这个宇宙有无数重平行的时空,每一个时空里都有一个“我”,都有一个“我”所生活的相似的世界。当某些超自然的神秘力量——比如这个“黑洞之匣”——发生作用时,可能会扭曲、甚至吞噬两个时空,使之相交重叠。
或许另一个时空里的“我”,为了得到水晶头骨与诺亚方舟,带领着“盘古”组员来到了羽山,从“祝融族”的手中救了莎曼娜,并与她相爱。在她的帮助下,我们来到了鲧神庙,却最终功亏一篑,没能及时地拯救这个世界。
为了挽回这一切,莎曼娜和华宗胥双双牺牲了自己,前者以“流沙之咒”换回了水晶头骨,后者将自己封镇在永远也无法轮回的“镇魂棺”里,让世界在毁灭的边缘扭转到了现在的这个时空,扭转到了这个时空里的“我”前往梅里雪山的时刻……
或许梅里雪山的那个狗头人就是另一个时空的华宗胥,或许是我自己。扭曲的时空分岔重叠,使得原本在这个时空中死于雪崩的“我”,包括九年前已经死于空难的玄小童,在那一刻又获得了离奇的“重生”。
而所有的故事,也从那一刻重新开始。
当然,这一切仅仅是我的猜测,还无法证明。但当我与游艇上的每一个人视线交触时,知道他们都在和我想着同一个答案,想着为此牺牲了的华宗胥与莎娜。
所有的人突然都沉默了,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。过了好一会儿,苏晴才轻柔而坚定地说:“鲧神庙坍塌后,‘黑洞之匣’己经陷入了‘时间之沙’里,永远也找不回来了。即使我们还有人愿意牺牲自己,也无法再扭转时空。要想拯救这个世界,唯一的办法,就是尽快从‘太岁’手里夺回梵高的最后一幅画,找到另外六件‘上帝神乓’。”
游艇乘风破浪,驶过了鲤鱼门,距离维多利亚的璀璨夜景越来越近了,“轰!”“轰!”“轰!”夜空中突然绽开一朵朵彩菊,绚丽夺目。不知是谁,在为这最后的夏夜,燃放最后的烟火。
远远的霞光映染着我们的脸,映染着那苍茫漆黑的海面,忽明忽暗,显得那么美丽,却又难以捉摸。那是我认识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夜晚,距离这个世界的终结,还有838天。
后记
我小时经常有各种神秘而恐怖的体验。比如我常常在某一瞬间,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甚至能够在那一瞬间预感到下一秒将会发生些什么。虽然这种感觉总是稍纵即逝。
五岁时,我拿着一面镜子照另一面镜子里的自己,看着无数个自己站在那层层套叠、看不见尽头的镜子的长廊里……那种深邃无穷的时空感让我毛骨悚然,并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:是不是有无数个“我”生活在无数个相似的世界里?当我对某一情景感觉“似曾相识”的瞬间,是不是另一个“时空”里的“我”正在与我产生共鸣?
这些体验与想法为我后来的创作提供了许多灵感。比如《仙楚》,写的就是两个平行时空里,发生在同一批人物身上的、完全不同的故事。穷书生楚易进京赶考,在荒郊古庙救了一只狐狸,狐狸为了报恩,助他科考而引发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道魔纷争。而在故事的结尾,楚易在同一个古庙里醒来,却发现自己是唐朝宰相的儿子,刚才似乎只是做了一场黄粱梦。梦醒后离开古庙时,他又救了一只狐狸,故事由此进入另一个看似相同、却又完全迥异的轮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