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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,他衣衫不整的朝她的寝宫的方向跑去。

寝宫里面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,而那个孩子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,趴在床头哭的撕心裂肺。

之后的时间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,直到丧礼结束,他批改奏折到半夜,习惯性的到了她的宫殿。

失去女主人的宫殿冷清了许多,天上的月光惨白惨白的。而那个孩子独自一人睡在那张宽阔的大床上,他仿若这才彻底了清醒了过来——她是真的走了。

那个他爱的、恨的、怨的女人,再也回不来了。

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,他抱着头,毫无形象的在地上大声嚎啕起来。心好像被人重重的捏碎,他觉得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和她说,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带她去做。

他总是想着,再等等、再等等——等她来和他服软。

等她好好的和他说几句,等她来和他撒个娇,就算是谎言也好。

他也愿意一如既往的对她好。

他等到了她的服软,却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。

床上的孩子被他的哭声惊醒,走下床来叫道:“……父皇。”

他看着眼前脸圆嘟嘟的小孩,从那小小的一团长成这可会说话会走路的孩子。

原来——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?

他突然动手将这个孩子抱住,大声叫外面的太监们端来一碗清水。他在孩子的哭声中将他的手划破,将孩子的血滴入碗里面。

他盯着那一滴血很久,久到孩子已经哭累了,在铺满毛毯的地上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