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以为,粮食只要在自己手中,就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安排。可没想到,他刚刚控制颍州的两个常平仓,就有人打着民变的幌子来要粮食。
一个县的县令,竟然敢开口就要两万石粮食,这里面没有别的用心,苏轼说什么也不信。
徐让斟酌着对苏轼询问道:“要不下官出面拖一拖?”
“春耕是百姓一年的指望,也是朝廷最为重视的内政,你我真要是在春耕这件事上有所闪失,恐怕真要让那些人得逞了。”苏轼也是没办好办法,看向了章授。
章授无奈,开口道:“不如答应大户们的请求,来缓解百姓的压力?等春耕过去了,再做打算?”
“不可。”苏轼虽没好办法,但他不认为大户们会妥协,自始至终,大户们都没没有提出过要求,这时候官府低头,岂不是让大户狮子大开口?
再说了,大户不答应呢?
说话间,苏轼的视线落在了李逵的身上。
后者埋在一堆稿纸之中,避而不闻。
这让苏轼不免奇怪起来,没见过这么安静的李逵。
“人杰,你这一天天的忙什么呢?”
李逵的表现给苏轼一种既奇怪又欣慰,奇怪的是李逵整日琢磨起了数字。还用天竺的计数符号记录,整的他还以为是李逵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呢?
可是细细一品,没跑了,都是颍州最近几年的数据。
漕粮几何?
减免税多少?
百姓的徭役承担情况。
乱七八的数字,只李逵觉得有点用的,都会让他整理一遍。最后还真让他看出了一些端倪,颍州这几年的经济,宛如一潭死水。这对于财富的积累毫无用处,反而会让大家手里都拮据起来。
至于说欣慰,就更好理解了,苏轼理所当然的认为,李逵在为他的事而忙碌。这种忙碌是出于孝心,就难能可贵了。
李逵是个好孩子!
苏轼心中赞许不已。
李逵抬头从数据堆里仰起头,对苏轼回答道:“我在琢磨,这颍州城的大户手里究竟有多少钱。”
苏轼一脑门子糊涂,他摸了摸脑门,发现没喝酒啊!怎么就听着有喝高的感觉?可李逵去琢磨别人兜里有多少钱,是什么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