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衙内,时不时还有官军巡逻。
没办法,这是颍州城内的官军统领能给苏轼的最大的保护了。真要是让他带兵出征,大获全胜就不说了,少不了加官进爵。
可万一败了呢?
颍州城内的禁军是什么货色,赵统领难道不知道?
他是皇族,落魄皇族而已。大宋的皇族成千上万,不多他一个,不少他一个。他算是太祖一脉的后人,本来就不受待见,万一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,他可没有护身符保护他官运亨通。最多皇族的身份让他性命无忧而已。
可是不当官的落魄皇族,和普通百姓有什么区别?
无奈之下,只好一个劲的讨好苏轼,指望苏轼不要在奏章上打他的小报告,他就感激不尽了。
邢捕头刚刚离开,苏轼看着衙门里紧张的气氛,暗暗叹了口气。不同于其他官员,苏轼喜欢到处走访,他虽然来颍州当官时间不长,也知道邢捕头带来的消息是哪里的,绝对出城不到十里。之所以不挑破,是因为要是治罪了邢捕头,他连离城十里的消息都要听不到了。
不知道贼兵的动静,枯坐在州衙的苏轼,彻底成了瞎子和聋子?
苏轼有心想组织城内的百姓,由他率领百姓出城平定叛乱,可是自家知道自家事,他很担心,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让城内无端的增加成千上万的寡妇。到时候一群失去了家庭顶梁柱的女子在衙门口哭诉,想一想都让他头痛不已。
“过儿。”
苏过从廊前走过,停下脚步进入了前厅之中,垂手低眉道:“父亲。”
“来来,帮为父算算……”
“蓍草,铜钱,还有龟壳。”苏轼对《易经》研究多年,造诣非凡。对于研修《易经》来说,全套的装备,可以给研习者带来更多的乐趣。当然,文人信命,对于来自上天的暗示,笃信无疑。
不同于苏轼,苏过还年轻,对于《易经》这种学说,还没有太多的时间研习。
自然算命的时候,手法颇为忙乱,且无序。
苏轼看在眼里,皱眉道:“错了!”
“忒笨。”
“要虔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