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霍然的站起来。我不是天孙,不过是她们织锦的奴隶。我都是为了什么,平生甚至没有为自己做过任何一件事情。然而她们理都不理我,一群宫女涌了过来,我心中一痛,被浑浑噩噩的押回玄室。
我开始愤世嫉俗,把织机砸碎了,每天对着墙壁发呆,对祖母派来取织锦的所有使者说“没有”,没有就是没有。有本事你让甘华树早一点开花好了,让它再给你们孕育一个听话的织女。我——不干了。
然而奇怪的是,麻烦迟迟没有来。我爬上十二楼,原来西海仍是天天在下雨。赤松子和琰姬两个忙个不停。有时挂出虹,有时是霓。我看着那些斑驳艳丽的颜色,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。那也是我的作品,可是我瞧着它们毫无感觉。织女的虹,已经遗落在北荒了。
因为太闲,我就忍不住的回味我的旅行,回味冰夷和他的从极渊,沉溺其中不能自拔。我以为我会很快忘了他,没想到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如此明晰,一遍又一遍,真是没出息。
琰姬来了。我知道她想说什么,转过身去,伏在栏杆上,望着茫茫的西海。
“再过一个月,王母又要举行一个庆典,是婚典。”琰姬说。
“我没有织锦给她。”
琰姬有些惴惴不安的说:“如果是你自己的婚典呢?”
我转过身来,看定了琰姬的脸。然后轻轻嘲笑着:“那还可以考虑。”
琰姬见状,也就跟着我笑了笑。
“怎么,忽然想起来,要把我嫁出去了?”
“是我师父去跟王母说的。”琰姬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