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罗云楹有些失了方寸,她看的出来祁链在透过二妹看她,可二妹跟她实在太像了,她有些担心祁链最后会喜欢上二妹,她甚至什么都不能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祁链忘记了她,她该怎么办?
回到安苑,罗云楹还有些没缓过来,白着个脸色,红秀担忧的不行,正想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,宋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忽然过来说是老太太想见见罗云楹。
不敢耽误下去,罗云楹跟着老嬷嬷过去了老太太那边,老太太这会刚刚午休起来,正在院子里喝茶,看见罗云楹过来,老太太神色有些复杂。她虽然很早就知道自 己大孙儿的死跟孙媳妇并没有关系,可还不是忍不住有些怪孙媳妇。当然她也不可能做出像儿媳妇那么过分的事情,儿媳这些日子被禁足,孙媳妇也很少请安,她听 闻今个孙媳妇又回了娘家,便打算把孙媳妇叫过来唠叨几句。
宋老太太笑道:“坐下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吧。”
罗云楹坐下,就听见老太太叹了口气,“云楹啊,老婆子也知晓这样对你不公平,可女子的一生就是如此,阿远的爹死的早,我把三个娃拉扯到大,阿远终于有了 出息,我也能安享晚年了,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福气和幸事了。女子不比男子,不管如何,受到的限制总是多一些,哪怕你跟梓尘并未洞房,可总归是宋家的人了, 想要回娘家再醮实在太难,倒不如好好守在宋家,待梓昂成了亲,过继一个儿子到你名下,侍奉你,到时你就苦尽甘来了是不是?”
罗云楹只道:“祖母说的是。”
宋老太太说,“老婆子我说这些也只是想告诉你,不管如何,宋家才是你的家,你已嫁进宋家,总回娘家还是不好的,以往你少出门,想要什么只管同聂姨娘说就是了。”
老太太说罢,又叨叨絮絮的说了不少话,都是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,让她莫要指望侯府了。罗云楹只垂着眸说是,也不搭腔。宋老太太见她这般,总觉得一股子气打在棉花上,有气无处使的感觉,终于忍不住恹恹的道:“好了,我累了,你也回去休息吧。”
罗云楹回到安苑后,精神还不是太好,之后的几天都有些恹恹的,红秀也不晓得出了什么事,想请个大夫过来瞧瞧,大奶奶也不同意。
又过了两天,红秀端早膳的时候比平日晚了一刻钟,等回到安苑,立马就忍不住把从厨娘那里听来的事情告诉了罗云楹,“大奶奶,您不晓得奴婢方才在厨房听见了什么事情,奴婢听说俞家出了件大丑事。”
罗云楹听了这话,精神可算好点了,问道,“什么事儿?”
红秀笑嘻嘻说,“大家都说,昨天一大早,忽然有个小妇人抱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跪在了俞家大门口,说怀中的孩子是俞小世子的。哎呀,大奶奶你不晓得那多精彩,看厨娘们说的样子,就好像她们在场一样……”
原来昨天一大早,一个二十岁的小妇人抱着襁褓里的婴儿跪在俞家大门口,说怀中的孩子是俞小世子的。看门的也不敢大意,立刻进去告诉了主子们,俞小世子最先出去。
那妇人看着小世子出来,立刻起身哭哭啼啼的扑在了小世子的身上,“文昌,你怎么能如此待我,你明明说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家人的,为……为何我听人说你却要定亲了?”
俞文昌掀开襁褓看了眼小小的婴儿,砸吧下嘴,“孩子还挺像我的。”又笑眯眯的拍了拍小妇人的手,“你放心,你这就跟我进府,这孩子我当然会认下的。”
小妇人脸色白了两分,“你……文昌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……你不是说要娶我进门吗?这样就接我进了府,我算什么了?让我……做妾吗?”
俞文昌笑问道,“不然你还想做什么?做世子夫人吗?我有中意的姑娘了,让你进门已经不错了,不然直接轰走了你把孩子留下就成了!”
周围人群议论纷纷的,这小妇人大家并不怎么认识,还是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道:“哎呀,这小妇人我认识,是我媳妇娘家的邻居,住在八里巷,早两年死了丈夫,去年公婆也都病死了,家中只剩下她一个了,没想到……”
众人发出不耻的唏嘘声,都知晓这俞小世子品性差,却没想到会这么渣,连绝户的小寡妇的墙都爬,还搞出一个孩子来。最重要的是,俞小世子连亲事都没定下,这就先有了庶子,真不知道谁还敢自家的姑娘嫁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