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不是震惊于大明此番的反应,而是他也没想到,大明在大唐的产业规模已经到了这么一个地步。
光雇佣的工人就有三十万人之多?
换句话说,单单大明的产业,这些年就养活了一个下等州府,这是何等恐怖?
长孙冲其实也没说实话,或者说,他了解的也不是详情。
大明在大唐的产业一向都是薄利。
是的,大明在大唐的产业,其实并不怎么挣钱,所有的利润其实都被那些工人拿走了。
当然,单个工人拿走的其实并不算太多,但架不住大明的那些产业在疯狂的招工啊。
这数字加起来,那就可怕了。
至于说都如此了,为什么大明的产业还有钱赚,那只能说是量变引起的质变了。
在最开始的时候,李承乾对大唐的生意,其实只有一个要求,就是放弃利益,尽可能的扩大规模,越大越好。
你要说李承乾这是安了什么好心思,呵呵,狗都不信,那家伙摆明了就是埋了祸心的。
“贵使还请稍待,本官已经派人去通知蜀王了,相信要不了多久,蜀王便过来了。”李孝恭当即说道。
他也是头疼,你们和李恪斗法,牵扯本王作甚?
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,作为礼部尚书,他很难避开。
不多时,李恪、杨师道等人一脸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,看到长孙冲倒也不意外,李恪甚至还一脸歉意地说道:“此番长安的变故,的确是本王没察觉到,倒是让贵使看笑话了。”
“看笑话?”长孙冲闻言冷哼了一声,“本官看笑话倒是没什么,就怕看到一个天大的阴谋。”
他这会儿是丝毫不给李恪面子。
你都开始断我仕途了,老子凭啥还给你面子?
我他妈人不在长安,这事儿也还好说,关键我人不是在这里么?
你这么搞那就是不给我面子,我还能给你留脸面?
“贵使说笑了。”李恪哪里听不懂长孙冲的阴阳怪气,当下也是笑道,“不过是一些无知百姓,听信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谗言罢了。
想必贵使也知道,百姓是愚昧的,也是无知的,不能和贵使相比啊。”
长孙冲闻言,都气笑了。
“是啊,百姓无知且愚昧,的确容易被奸人所蛊惑,就是不知道,谁才是这个奸人呢?”奸人这两个字,长孙冲咬得极重,甚至说这话的时候,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恪。
虽然早年,他们两人关系尚可,但如今立场大不相同,他对这位儿时的玩伴儿是真没什么好感了。
感情这个东西,真需要维护的。
“放肆!”一旁,身为当朝侍中的杨师道突然喝道,“贵使这是想暗指此番事宜是蜀王殿下指使的不成?”
“本官可没这么说。”长孙冲也是冷笑道,“不过是谁指使的,估计他心里也明白!
本官将话放这里,今日之大明,不是谁都可以羞辱的,若是大唐容不下我大明,只管明言,本官今日便可带人离去,偌大的天下,真以为只有大唐才能做生意不成?”
“贵使说笑了。”李恪闻言当即笑道,“不过是一些无知之辈的无知之举罢了,还上升不到国朝的层次。”
他是不可能放大明的产业离去的,真要出了这种事儿,那就是他的失职。
别忘了,如今大明一系的产业,占据着小半个大唐的商税,就算为了这些商税,他也不可能坐视长孙冲带着大明一系离去。
“那还请大唐给我大明一个说法。”
“不好了。”就在这时,一李恪的随行官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,说道,“就在刚刚,说是长明军的房遗爱带其麾下,在长明酒楼外,杀了我大唐百姓。
这会儿,正和长安府衙的人在对峙。”
“好胆!”听到这话,杨师道顿时怒喝了一声,“大明的军队在我大唐行凶,谁给的他胆子!”
说罢,他又看向了长孙冲,质问道,“这就是你大明的行事作风?是谁给你们权利,在我大唐境内动兵的?”
“动兵?”长孙冲闻言,冷哼了一声,“谁跟你说我们那是动兵了?不过是听闻我大明百姓在长安被人迫害,而你长安又无人为其做主,我们不过是派人去庇佑我大明百姓罢了,若非是你长安府衙不作为,何须我们来为你们擦屁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