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是缥碧。"扶南微笑起来,"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而已。"
室内温暖的灯火下,只坐着一个白衣的少女--和缥碧一样大小,大约只有二八年华,容色清丽。神态平静地坐在厅中的桌旁,微微低着头,仿佛刚才在和扶南一起用餐,却被他的到来打断。
扶南笑着做了个手势:"天也黑了,要不进来坐坐?顺便可以一起吃点晚饭。"
"不用不用,"岩生吐了口气,连忙摇手,"告辞了。"
走的时候他特意往门里看了一眼,那个白衣少女此刻正抬起了头,双眼澄澈,竟是比缥碧姑娘还秀丽几分。岩生想着,却不由得叹了口气--可惜那样漂亮的女子,却是天生的畸形。她的背高高地驼起,身子跔偻得厉害,弄得脸总是低着,望着地面。
看得守墓人离去,扶南轻轻掩上了门,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了。
"你到底是人是鬼?"他回过身,手已按上了腰侧那柄银白色的剑,对着这位不速之客低叱,"别以为我看不出来--你身上的阴气实在太重,只怕是从湖底逃出来的罢?"
"扶南哥哥,你真聪明。"那个白衣少女从灯下抬起头来,微笑,"我是神澈啊。"
那个笑容,却是纯澈而空洞的,看得人心里一冷。
"神澈?"扶南慢慢地念着这个名字,眼里忽然闪出异样的光来,"啊!是你?"
"扶南哥哥,你不记得我了么?"那个叫神澈少女眼里也有了光,不再如一贯的空洞,忽地笑了起来,"我们一起被祭司大人抚养长大,然后,我当了教主,你去学了术法。十年前,我被废黜了关到红莲幽狱里--你都忘了么?"
"阿澈?……阿澈?"扶南的眼里有恍然的神色,失声,"你、你还活着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