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猝及不妨地压顶而来,将他的心冲击得粉碎,瞬间将他的精神打垮了。
被逐出月宫后,他选择了自我放逐。他再也不修习拜月教术法,甚至也不想返回沉沙谷去学完魔武六书--学了又有何用。流光被扣在了月宫,他又怎能对其拔剑呢?
他在灵鹫山下的坟地旁结庐而居,万念俱灰,心如止水。每日里只逗弄养的乌鸦牙牙,和看墓的岩生聊聊,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五年。这五年中,他从一个意气飞扬的少年骤然成为一个淡漠宁静的老人。如果不是缥碧还经常来看他,他大约早已被这种厌世情绪压倒了。
一直到,今夜暮色初起时分,骤然响起的叩门声惊破命运的死寂。
那个白衣少女站在门外,赤脚上沾满了血红色的花汁,眼神却纯澈--身那一瞬间他却心猛然一跳,预感到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回来了。
--然而,他没有料到,暮色中归来找他的并不是神澈本人,而是一具被邪魔操纵的傀儡身体。
那个邪魔,又是什么来头?……扶南心里忽然一动,想起了那个婴儿左颊残留的金新月记号--那,分明就是拜月教主的表记!
据它所说,它曾经和阿澈一起,从红莲幽狱里逃出,从山顶圣湖底沿着地底泉脉逆流而下,从山下坟地里破土而出--那么,它应该同样也应该是被关在那个圣湖水牢里的……
扶南回忆着那个婴儿鬼魅般的身手,以及所操纵的白骨之剑,心下一凛:沉婴教主!
百年来,这白骨之剑已然失传。而他清楚地记得,在教中的记载里,最后一个身负这一绝技的,只有百年前的沉婴教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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