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洲陆问道,【你呢,明明是坐不住的性子,又不喜欢动脑,怎么去学这个?】纪梵不在意地道,【我爸妈不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嘛,小姑又忙着做生意经常不在家。平时上学还好有同龄的小伙伴和我一起玩。到了周末,人家要么在家要么被大人送去学这学那。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和保姆面面相对多无聊啊,就去报名参加了少年宫的兴趣活动。乱七八糟的东西学了一堆,什么二胡啊武术啊象棋啊,断断续续学了七八年吧,但都不精通,嗯可以说“门门懂样样瘟”╮(╯▽╰)╭】沈洲陆眸色渐深。对方是用懒懒散散的语气毫不在意地说出来,语气也没什么失落。但想想一个小孩子,家里却常年没有大人陪伴,为了摆脱孤独才去学那些东西,可想而知,平时的生活有多么寂寞。
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怜惜,沈洲陆觉得喉咙有些发紧【你很能干。】纪梵厚着脸皮接受表扬,【谢谢大神夸奖~】欢脱嘚瑟的尾音都能浪起来。又忽然道【哎不对,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学的国际象棋呢!不要想换话题!】好不容易有个了解大神的机会,怎么能放过!
【……】沈洲陆一时无言。本来告诉纪梵也没关系,但有他的话在前,自己现在告诉他学棋的原因,倒是怕对方会误会他在炫耀什么。
纪梵没听到沈洲陆回答,心思一转,善解人意道,“我晓得了~”他笑得幸灾乐祸,【是被父母逼着去学的吧,真可怜~】纪梵想起少年宫里那些哭着喊不想去,却被父母逼迫不得不学的孩子们,和每次兴冲冲地去上课的他,真是鲜明对比。
【嗯】沈洲陆轻声应道,语气淡淡的。
纪梵想到对方13、4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打游戏,现在看来,恐怕是从小被父母逼的狠了,叛逆期才会做出那种事吧。
纪梵没有再追问,沈洲陆也没多解释怕戳到纪梵的伤心处,两个人默契地揭过了这个话题。
纪梵仔细看了下棋局,两方棋子都已出动,摆立在棋盘上,呈现僵持状态。国际象棋的规则和象棋不一样,是白子先行。这样一算,下一步应该是黑子走。
逡钟叮茫然地看了看棋盘,又看看一副思考样的纪梵,“团长,你会国际象棋吗?”
纪梵点头,“会一点。”
【想要赢的话,黑子就得走这一步。你觉得呢?】手指点了点某颗棋子,以及它移动的方位。
沈洲陆略略沉吟【可以。】
纪梵便抓起象往右上角斜着移了一步,只要它让开这个位置,身后的王就能和车易位,逼近对方的王。
虽然不能直接干掉白王,但此手会令对方接下来都十分难受,可以说是扭转战局的一手。
棋子落下,纪梵等待着机关开启,然而五分钟过去,什么东西都没出现。
众人:“你行不行啊。”
屡次被队友怀疑能力,纪梵老脸一红,装作高深莫测地挥挥手,“别吵,我在思考呢。”
他把那枚棋子放回原位,盯着玻璃做的漂亮棋子,紧急呼叫,【大神,刚才移动一颗棋子不行啊,难道是要下完这一局获胜才行么?还是存在一击必胜的一步棋,只是我没看到?】沈洲陆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副国际象棋的平面图,棋子位置和纪梵看到的分毫不差。
他道,【没有一击必胜的一步棋。而且玻璃的棋子也提示了一件事:象牙或者玻璃、琉璃的棋子很少作为日常下棋实用,大多时候都是作为观赏把玩的装饰品。
因此,如果是移动某枚棋子还好,主人肯定舍不得把机关设置到下完这一局棋后,他经常要进出密室,要摆弄所有的棋子一来耽误时间,对棋子也多有磨损。】纪梵尤为叹服,【大神你分析的好有道理,我竟无言以对。】沈洲陆笑了下,盯着棋局细看,忽然发现了端倪,:黑白棋子昂首挺胸,气势端庄,分别伫立在中界线两边。而中界线仿佛对称轴,两边的棋子摆放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--除了一颗黑王棋和对面的白王有一步的差距。
【是对称!】
话音刚落,纪梵情不自禁地用力一拍巴掌,“原来是对称啊---呀呀呀好痛!!”
手拍的太用力,一下就红了。纪梵甩着手,难掩激动的神情。
两人之所以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是副对称图形,是因为,中国象棋的棋子分布在交叉点上,中间有一条界河,通过线与对方交锋是;而国际象棋则是更直接的对峙,也没有界河。
所以自然,他们都不会第一眼注意到棋局是否对称,而是考虑国际象棋的下法。
纪梵在心中竖起中指,恶狠狠地问候游戏制作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