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舟知道他被人从辉月那里送出来,也知道行云去找他。
早上他与行云还打了个照面,那个眼神只看一眼就明白了。行云想起来了,否则不会有那样的眼神。
有些伤痛,有些怆惶,更多是迷茫。
对于当年的帝都双璧,平舟说不上来心里是怎麽想的。
外面雨已经停了,水洗过的绿叶象是要滴下一股子清香来。
然後下人来报,行云殿下来了。
行云穿着一件白衣,身姿挺拔,张口说:“飞天在这里是不是?”
微风吹着廊下两个人的衣裳。平舟行云,天城并肩的两位殿下,在这有些阴影的廊下,无语对望。
平舟在想行云重新睁开眼睛之後的每一个点滴。
象个稚子,什麽也不懂不知道,辉月那时候刚刚登任天帝,还是顾着照料他。
象块无瑕美玉,但是飞扬耀眼。
孔雀公子,名不虚传。
“行云。”飞天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醒了,倚着门站着。
宽袍广袖,他看来比以前瘦削得多。
平舟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绕过庭院。
行云身上带着雨後阳光的气息,大雨的凌晨,那种寒冷的迷茫阴郁象是随着雨停也一起消失了。
行云那样沈着的看着他,从头到脚无一遗漏。飞天觉得行云有些不同,但究竟是哪里,又说不上来。
晨间雨中的那一幕在午後亮丽的阳光中,象是蒸发了一样。觉得那样遥远而且不真实。
“龙族那儿,住得惯麽?”
飞天点点头:“很好。”
行云离他有一步多远,跨出这一步,双手就搂住了他的腰,头伏在他肩上:“飞天,你没怎麽变,还是老样子。”
飞天慢慢擡起手环抱住他。
行云也象记忆中那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