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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目的却是老皇帝讽刺的笑意:“事到如今,你还奢望她会原谅你?凤封,我该说你痴还是夸你多情?”

“我们立赌约便是;她改日若亲自来寻我,我们的事情,您便不能干涉。”凤封同样回以一笑,如春水融了深冬的雪,带着微凉的缱绻,轻易便让人怔了神去。

回神后的老皇帝在心里无奈而叹——若说人世有神所眷宠的存在,那眼前的这个人,无疑便是当仁不让——隐时如璞玉,无光而文华内敛;出则作神谕,翕动辄锋芒毕露。

洛天沁带着一身杀气兵临边城的时候,看见的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一幕——

城里虽明显显露着战后的狼藉痕迹,但城中的百姓却似乎逐渐投入到战后的重建,纵使谈不上安乐和祥,也已是趋于平静。

而她担忧了一路的老皇帝、师父、万璆,却都是站在城门外,完好无损地等待着她的到来。

本谓有诈,只是那三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被迫的模样。

“父皇——你们——?”

洛天沁翻身下了马,略有犹疑地走过去。

却是随军侍卫先一步亮出令牌,震慑住了本就在四周观望的百姓。

一时城内山呼万岁,除了老皇帝与慕寒天外,众人都跪了下去。

“月濯,……退兵了么?”

洛天沁怔然的神色与迷茫的眼眸被淹没在海潮一般的声音中。

《四国野史》载,风卓历永安元年,风卓驸马暨摄政王留书离京,宣月漓王讨伐之名,不及二十旦,下三城,俘民百万,以十倍之兵,围于城下;然俘不过十日,列风卓太上皇、太傅、监政王在内,悉数释返,兵回月濯。月皇闻之,大怒,下诏禁返,月漓不从;月皇复诏,刑之以欺君罔上之罪,欲押解回朝,御驾亲征;月漓遂至月濯南之边境,立城门,以“民不与君同欲,生死不由君之私/欲也”为名,遣散三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