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亲家并没有喝多少。
阮师傅喝得比较多一点,但是他老婆就喝了两杯——那种倒满了也才一两的小杯子。
喝得凶的,就是这些拉来做陪客的冯家的长辈。
对于这些人来说,几百块钱一瓶的酒,从来没有喝过,现在有这个机会,那当然要大喝特喝。
一杯下去就几十块钱进肚子里。
那自然是喝得越多越赚。
就算平时不怎么喝酒的,这个时候也大喝特喝。
今天多喝一点,以后跟人吹牛都多了一些资本。
过了今天,以后可不见得还有这样的机会。
这样喝下去,那确实有点撑不住的样子。
冯母肉疼,那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她能做的就只有自己少喝一点,然后让她老公少喝一点。
这样能让损失少一些。
别人她没有办法劝着不喝,也只能管住自己的老公,理由就是酒量不好,不能喝太多。
人一喝了酒,话就格外的多,而且声音还特别的大。
没过一会儿,这堂屋里就变得跟菜市场一样吵起来。
还好没有人发酒疯。
严鑫这一桌只有两个长辈,而且年纪都不是很大,其余那些年轻人都不喝白的,没有那个气氛,他们也没喝太多,一瓶白酒都没有干完。
啤酒倒是干了四五瓶。
啤酒大家都能喝,只是喜不喜欢喝的问题。
严鑫也跟着喝了两杯啤酒。
他虽然酒量很小,但再怎么小,两杯啤酒也不可能放得到他。
气氛在那里,大家都喝,他也不好意思不喝。
毕竟这是大过年的,而且还要谈到冯晨的婚事,这属于喜庆场合,不喝不像话。
一顿饭吃完,严鑫也不好马上就走,坐在那里又陪着聊了半个多小时,看看时间都到了晚上八点多,也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,这才起身告辞。
外面已经漆黑一片,看不清路了。
好在白小玲口袋里就放着一个手电筒,把手电筒打开,能够照到前面一二十米的路,只要不走田埂小路,还是没问题的。
他们离开冯家才几十步,就听到后面有人喊:
“小玲,严鑫,等一下!”
却是冯曦的声音。
两个人停下来,手电筒往这边照过去,看到冯曦往这边跑过来。
白小玲很好奇的问道:“曦姐,你赶过来有什么事吗?”
冯曦跑近了,看了严鑫一眼,然后对白小玲说道:
“家里来客人了,住的地方不够,我要把我的床铺让出来,我妈让我去我大伯家住,我说他们家也没有空余的房间,就说你家房间多,说我跟你关系好,去你这里借住一宿,我妈也就没说什么了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她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,看起来挺开心的。
——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机会,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严鑫家里,她当然开心。
前面几天,明明在一个村子里面,却不能见面,就算见了面也不能怎么滴,让她觉得挺憋屈的,有时候甚至都想干脆公布两个人的关系算了。
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借口,可以在一起了,那当然是最好的。
一开始她妈的意思是让阮思瑶跟她住一块儿,但是被她拒绝了,说她习惯一个人睡,晚上睡觉还会乱动,跟人家一起睡,怕把人给踹到了。
她宁可把床让出来,也不要跟别人一起睡。
事实上她也有那么一点担心。
毕竟和严鑫在一起睡的时间多了,养成了一些不大良好的习惯,要是跟阮思瑶一起睡的时候,迷迷湖湖中突然来一个猴子摘桃,那就尴尬了。
她现在在家里也有了那么一点地位,她妈不好逼她太紧,所以就只能让她去别人家借宿,然后她就趁机提出了去严家借住一个晚上。
拿出来的理由当然不是和严鑫关系如何如何,而是和白小玲的关系如何如何。
白小玲就在她的公司上班,去她那里借住一个晚上或借住几天,显然不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。
所以她妈也就同意了。
是去严家,不是去坏人家,也不是去穷人家,没有那么多值得担心的。
白小玲心里不高兴,但也没有表现出来,脸上反而还显得挺开心的样子:“这样吗?那太好了,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。”
冯曦看了她一眼,心里想着:“难道重点是我跟你可以在一起吗?重点应该是我跟你哥可以在一起了吧?”
这里离家还近得很,她也没有多说什么,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。
他们是要从公路那边绕过去。
大晚上的这样走比较安全一点,免得一不小心摔下来。
冯曦一开始走在白小玲的旁边,走出了半里多路,回头往后面看了一下,离家已经很远了,后面也没有人来,前面也看不到路人,这才绕到严鑫旁边,牵住了他的一只手,说道:
“好冷哦,我都没有带手套出来。”
严鑫也没有戴手套出来,一只手打着手电筒,另外一只手就牵着冯曦的手,说道:
“确实有点冷,比下雪天还要冷。”
“听说过两天又要下雪了,不知道这一场雪大不大。”冯曦道。
“管他呢,多穿点衣服就是了。”严鑫不以为然。
两个人说着笑着走在前面。
白小玲一个人走在后面,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,心里想着:“我也没有戴手套,我也好冷……”
刚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想,走多一程,就拿着手冷的借口和看不清路怕摔倒的借口来牵住严鑫的手,这样两个人就有了亲密的接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