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前白色的纱布换成了特质的绸缎，狄丽雅还在那之中刻印上了魔法，以防沾水后湿透。安东尼脱下了大陆人才会穿的衣衫，依旧是那副内衣男模的装扮，要不是那蒙着眼睛的布，海王和当时初见的时候，几乎没什么变化。

“你笑什么？”

露娜转头，一点也不没他现在是个残疾人，就要让着他的意思。

安东尼摇了摇头，他忍着笑意走向前。就算是锻炼了两个多月，对于一个突然失去眼睛的人来说，海王还是不能习惯一片黑暗的世界，哪怕是有三叉戟的支撑和安迪尔的帮忙，他的步子还是迈得小心翼翼的：“没什么，只是想到你欺负保罗的态度还是一成不变。”

“我没欺负她。”女王对安东尼的措辞很是不爽，“我这是在和它讲理。”

保罗：……你这叫讲理！理是你家的吗！

“我要走了。”海王收敛起笑容，没再和露娜继续纠结这个问题。这也是他突然把保罗喊过来就是为了接自己回海底，“亚特兰蒂斯还需要我。”

没亲没故养你将近三个月，在我不耐烦赶人之前就走，你还是挺知趣的嘛。女王默默地想，她抱着双臂，上下打量了海王几眼：“嗯，我也觉得差不多了。”

说着她往一侧退后几步，为安东尼让开道路。

安东尼对露娜这冷淡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，他深吸一口气，看起来还想说什么。但旋即意识到安迪尔还在身边，便没有开口，海王只是点了点头：“再见。”

“走好。”

海王与露娜擦肩而过，女王转过身，看向他的背影。

在安东尼蹬上保罗头顶的一刹那，他那永远挺直的脊梁和紧握着的武器，让她依旧心生一种莫名的威胁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