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王节节相逼,禹昊招招败退。
片刻之后,两人突然同时停下,各立一方,汗渍淋漓,喘息着静静对望。
乾王随手将刀甩向侍卫,转身道:“禹昊,永远别忘了你的身份。否则,即使是朕的儿子,朕也不会轻饶!”
禹昊脸色沉沉地目送乾王离开,握剑的手微微颤抖,并非因为害怕,而是为了压抑胸中的怒火。
刚才,他差点就动了杀机。父王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,但肯定还不知道他早就与染袖有过亲密的关系,否则绝不只是言语警告了。
呵,好一个不忠不孝!怪只怪自己出生太晚,未能在一切定局之前得到心爱的女人。易地而处,父王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吗?不过是占了先机,时不与我罢了。可是让他就此放弃,他怎能甘心?深夜独处时,脑中都是她的身影,几成魔障。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别人怀中缠绵承欢,他做不到!
但他与她之间确实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。除非……
禹昊垂下眼,眼中带着几分挣扎,然后摇了摇头,转身狠狠地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。
乾鑫宫的暗潮汹涌,远在兰宝城的染袖毫无所觉,所谓有儿万事足,她在慢慢适应着这种平凡而简单的生活,午夜梦回时,记忆中的影子偶尔会闪现,却无法动摇她安享宁静的决心。
“夫人,我去隔壁舀些东西,少爷您先看会。”奶娘张嫂把孩子放在床上,对正在查账的染袖说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染袖放下账本,走到床边,蹲下来看着小家伙坐在被子上手舞足蹈,一个人傻乐。
染袖没有照看婴儿的经验,以前遇到禹昊时,也已经是晓事的年纪,并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处处小心,时时注意。
看小家伙瞪着乌黑的大眼睛,无意识地做着各种怪相,她忍不住笑起来,伸出一根手指,在小家伙额头上一推,他向后仰去,拼命舞动四肢想维持平衡,结果还是倒在了被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