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倒不指望你来帮我。
“咦?”韩梦慈忽然指著东面:“那……那是刘公子啊?”
我一惊,马上抬起头来。
雨雾和暮色中,有人正缓缓走来。
走在前头那个撑伞的,不是刘晋元是谁?
我一跃而走,冲了出去。
两个纵跃就停在了他的面前,相距还有一臂之遥。
看著他有些迷蒙的面容,我失声说:“你怎麼又回来了?”
“这裏有这麼多中了屍毒的人,我怎麼能置之不理?”他微笑:“再说了,你们不也还在这裏吗?”
我觉得喉咙象是被什麼东西堵住。他的眼睛在一片昏暗裏,居然那麼明亮。
象是从天上落下来的星辰。
我在一瞬间顿悟。
我的种种抵抗,连番动作不过是垂死挣扎。
情网已经撒了开来,我无论如何,都出不去了。
雨到夜间就慢慢小了。
屋裏明烛高照,桌上摊满了药材。所有人都没有去睡觉,一起动手拣药分药,择好的就放在一旁斩切研磨,还有人在门外的廊下生著小风炉,五六个药钵一起煎药。
刘晋元鼻子灵,眼睛更尖,比我手脚还轻快。李逍遥纯粹是个大傻个儿,除了认识一味止血的外用药草,就什麼草药也分不出来,所以他分配的活计是在一边儿切药。拿著他心爱的大铁剑,横切竖切左劈右斩,一脸郁闷。
“差不多了吧?”
韩神医抹了一把汗:“成了,剩下的我自己能行了。你们快去歇息吧,这天都快亮了。”
李逍遥哎哟一声,大铁剑铛一声掉在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