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开大门,大步而出。
宁昭颓然坐下。
第一次,他与容若的对峙败得这么惨,第一次,他被一个本来由他占尽上风的人打败,但这,并不是因为他的无能或容若的强大,而是因为,从容若说第一句话开始,他已经无法专心来应付这场战争。
心痛的滋味,让他终于不得不承认,这么多年以来,他竟然还有一颗人的心。
宁昭苍白着脸坐在椅子上,一只手抚在心口,彷佛寄望于这样微小的力量,可以减低痛楚。
真是荒唐啊,使臣已至,容若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国书,却还只关心纳兰玉,这到底是什么人?他心里想的,究竟是什么?
胸口的剧痛,让宁昭连这样的思绪都无法继续下去。
他不能思考容若的本意,他不能分析萧逸的打算,他不能判断宋远书的图谋,因为,不管什么念头,只要他一去思索,脑海里又会浮出容若进门时,那一声坦坦荡荡的质问:“纳兰玉出了什么事?”
当宁昭接见容若时,宋远书已回到了鸿泸府所安排的接待国宾的住处。
保护他们前来的楚军都被安置在城外,陈逸飞留下王传荣做统军之将,并选择由张铁石领十名最精悍强干的军士,随他们入城。他们在城内的人数加在一起,也不过十五人。而国宾府里面侍从卫护之人近百,自然都肩负着监视之责。
宋远书才一进门,一道人影已倏忽而至眼前,急切地问:“怎么样了?他放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