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良、赵仪被恶心得手忙脚乱地跑开,找地方吐去了。
鹰飞也愣了一下,忽然大笑起来:“你真是一个可爱的皇帝啊!”
容若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,一个大男人,居然被人称为可爱,而且,眼前忽然一黑,他一愣神,一股温暖的气息袭人而来。容若的轻功忽然间忘了个净光,呆呆站在那里,让鹰飞抱住了。
鹰飞虽是女子,却比容若还要高,双臂微合,虽没有太用力、太热情,却仍是一个真实的拥抱。
她身上没有其他女子会有的香气,却有着世间女子所没有的蓬勃活力。她的气息温暖而炽热,被包围于其间的容若霎时间面红耳赤,手足发软,啊啊啊,非礼啊!这位刚刚还说喜欢性德,怎么一转眼就移情别恋了,我的魅力能有这么大吗?唉,我不要和好兄弟抢一个女人,这种戏码真是太俗烂了。
耳边传来鹰飞爽朗明快的声音:“谢谢你对他这么好,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,不要欺负他,也不可以让别人欺负他。”
她是坦荡女子,自觉无事不可对人言,这种只适合低声在耳边叮咛的话,她却响亮亮说得内外皆闻。
里里外外一干人等,一起仰天叹息。唉,指望容若照顾性德?难道平时不都是全靠性德照料容若的吗?这个庆国女人的眼力实在有待提高。
就连性德这么好的定力,都有点受不了:“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忙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这逐客也算逐得直截了当了,真个是郎心似铁。
他似乎犹嫌不足,竟又加上一句:“以后也不必再来了。”
鹰飞转过头,走向性德,直到了他面前,才微微站定,笑一笑:“我知道,你现在还不喜欢我,但……”
她忽的抢身前扑,动作快得惊人,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再看时,鹰飞已经一路笑着往外冲:“我亲到他了。”那声音响得几乎是在昭告世界了。
楚韵如也罢,苏良、赵仪也好,一起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一路飞也似往外奔去的鹰飞。天啊,居然有人敢非礼性德,而且居然可以非礼成功。
像性德这样的男子,被女子钟情算不得什么稀奇古怪的事。以前在济州时,光是透露性德的行踪喜好,或是受托把什么衣服腰带、香囊汗巾、诗词文字、好酒好菜送给性德,这两个小子,就不知暗中收了多少外快。而楚韵如做为容夫人,常被拉着和济州名媛结交,也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、名门淑女,完全不计较主从之别、上下之分,有意无意暗示对性德的心意,盼她能成全,为了拒绝这些姻缘,她都不知费了多少功夫。
然而,任何女子在性德面前,都会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,别说在不经性德允许的情况下去碰触亲近他,就是表白的胆子,都绝对没有的。与其说,这些女子是在爱性德,莫若说是以仰视的心态,去迷恋他、崇拜他罢了。
何曾想,鹰飞居然可以完完全全把性德当做一个平等的人,爱就爱了,丝毫没有什么忐忑不安、举棋不定,更不会因为性德的拒绝而伤心欲绝、痛楚无比。明明性德不喜欢,她照样我行我素,连非礼这种事,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。
这种女人,根本就不能算个正常的女人吧!
第七章 庆楚建交
别人看鹰飞,容若却用诡异的目光盯着性德,性德那看不出明显的喜怒的脸,多少还是比平时苍白了一点,眼眸深处,也有着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嗔怒。
和女子亲近的事,在以前,他也曾因为玩家的命令而做过,但是在这种完全自主的情况下,被女人偷袭成功,这简直是绝无可能的。
鹰飞的武功,虽然称绝当世,真比起来,也不过是和苏侠舞、董嫣然在伯仲间罢了。他虽失去力量,但就是卫孤辰也不能一招制住他,便是苏侠舞与他动手,不超过一百招也占不了他的上风。可是,他却还是被鹰飞给占了便宜去。
虽说只是一触即去,虽然只是她的唇,从他的脸侧淡若无痕地滑过,但这对性德的震动已经太大了。
他连这样的近身之事都防不住,如果刚才鹰飞是要杀他,又当如何呢?
他素来清明无误,身边的任何人、任何事,都在他的计算观察当中,永远不会有破绽,永远不让人有机可乘,然而,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感觉来面对一切。
苏侠舞的别有心机,使他在她面前,无一时一刻不暗自防范;卫孤辰的凛然锋芒,使他在他的身边,也是处处针锋相对以保身;而鹰飞,虽然强大,却无威胁,她像太阳,虽然光芒耀人,却不会被人排斥防范。
于是,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,在觉得自己可以不提防的人面前,很自然地关闭警觉力,于是,被她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