冶胄疲惫地开门出来,一眼看到了月下等候已久的人,不由惊喜万分:"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!--云焕那家伙,居然真的还有你这样的朋友?"
飞廉苦笑:"说吧,到底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救他?"
帝都的夜降临了,匠作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铁城寂无人声,只有迦楼罗静静停栖在一望无际的石坪上,金色的双翅上披着月光,寒冷而孤寂。
舱室里伸手不见五指,没有一丝一毫的人声,只有什么东西簌簌落下的声音。
"云、云少将……"空无一人的舱室内,有模糊的低语响起,宛如一个孤魂在夜里游荡,发出不甘的低吟,凄楚而绝望,"谁…谁来……救救他--帮我、帮我…救救他……只要能救他…无论怎样都……"
无数的珍珠在黑暗里滚落地面,一粒一粒如同星辰般闪烁。
随着舱室内金座上那个人的低语,整个迦楼罗发出了一阵阵的颤抖,仿佛一颗心脏反复地抽紧。在那样强烈的念力之下,巨大的翅膀发出了震动,仿佛是躯壳想回应灵魂里的这种请求,挣扎着想冲上九霄。
然而,无论如何挣扎,迦楼罗还是停在那里一动不能动--没有如意珠作为力量的来源,光靠着傀儡一个人微弱的念力,根本无法让这个可怕的机械真正飞起来!
"谁来……谁来帮帮我……"无助而绝望的声音在黑暗里蔓延,渐渐嘶哑--帮帮我……否则…他会死……少将和他的姐姐,会死在那个铜墙铁壁后的禁城里!
颅脑里密密麻麻插入了金针,潇发出激烈的喘息,感觉自己的所有思维都被钉死。然而,她还是极力地挣扎,不想舍弃那些脑海里固有的记忆,成为彻头彻尾的杀人工具。不能忘……不能忘!即便是那样痛苦,也不能就此忘记……因为在其中,也依稀夹杂着微弱的暖意。
多少年前的回忆,忽然在那一刹席卷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