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手没事,”他冷冷道,“倒是你的手——是中了毒吗?”

苏微吃了一惊,没料到这个玉匠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伤,不由得下意识地把手藏入袖子里,然而她忘记身上如今裹的只是一件无袖筒裙,双手都露在外头,哪里还可以藏。

“不愿意说就算了。”他也懒得多问,冷笑。

苏微坐了一会儿,缓缓把手从背后拿到了前面,平放在膝盖上——她的右手,已经完全变成诡异的青碧色了,再也藏不住。

这只手,会毁在这里吗?

她心里只觉得一阵刺痛,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洛阳白楼上的那个人,不知不觉就垂下头去——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到洛阳,如果不能回去,那么,他是否还会来寻找她?或者,他会找另一个人来取代她吧?毕竟,她已经把他所想要的留给了他。

他要的只是那把象征着力量和权威的剑,至于握剑的是谁,又有什么关系呢?

她怔怔地想着。窗外的鸟啼声还在继续,高低错落,如同一个精灵在林间自由自在地飞翔和歌唱。

“真好听。”她低声。

“那是迦陵频伽。”原重楼淡淡道,“传说中的妙音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