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!”她失声低呼,所有记忆都觉醒了。
她瞬间坐了起来,发现是在一个陌生的竹楼里。手足虚软,全身剧痛。她坐起身来,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,却发现身上的那一件大红吉服已经被换过了,此刻身上穿着柔软的白苧麻衫子,伤口也已经被逐一包扎好,心下感动,不由得唤了一声:“师父……”
“快别乱动。”师父将一碗药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,看着她苍白的脸色,轻轻叹了口气:“阿微,你真是受苦了。”
在这暌违已久的一声呼唤里,她泪如雨下,忍了又忍,还是情不自禁地扑到师父的怀里,无声啜泣。撕心裂肺的痛令她说不出一句话,只有身体不住地微颤。
“我来晚了。”师父拍着她单薄的肩膀,低声,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师父。”她哭得发抖,“你……你要是早一天来就好了。”
是的,如果师父早一天来,她还是一个幸福的新娘,穿着华服,蒙着盖头,在万众瞩目和恭贺声里,满心欢喜地和所爱的人合卺交杯,同拜天地。如果……如果师父能看到这样幸福美满的自己,也会觉得欣慰吧?
可是,只是一夕之间,什么都没有了。
没有了过去,没有了现在,也没有了未来。只留下一地废墟,宛如一场从十年前就开始的无边噩梦。
临时从灵鹫山赶到腾冲,一来就听到了她成亲的消息,辗转寻找,却发现了这样的结果。师父显然并不曾了解事情的前后原因,只能拍着她的肩膀,低声安慰:“没事,都过去了……现在师父在这里,别怕。好好养伤……等你伤好了,再去找那家伙报仇。”
她猛然一颤,停止了啜泣:“我的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