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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杖跟著落下来。喉头一甜,可是嘴被堵住的,什麽也出不来。

耳朵里嗡嗡的响,分不出是什麽声音。

远远的,忽然听到一人说:“刘管事,宫杖不请上三宫的旨意,是不能打侍书的。”

第三板没有落下来,那声音又说:“事情问清楚再处置,先打坏了倒不好说了。”比刚才又走了近了些。

那个阴死阳活的声音说:“我倒是一时急忘了,倒多亏杨统领提醒。”

那人声音不高不低,中正平和:“刘管事调了我手底下的人来检查内宫的事,该先知会我一声,人我自然是借的,只是这个官面上的过场还是走一走,不然以後都不好说话。”

死太监刘管事接过话来说:“这是一大早就过来了,没来得及,现在说也不迟。”

板子虽然不打了,我身上没有一处觉得舒服的地方,眼前一阵一阵发黑。

下面那些人又说了什麽,我就再没听见。

昏昏沉沉从凳子下被架下来,重新按在地上。

上面那两个人又说了什麽,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有人拉了我一把:“白侍书,你跟我们走。”

我嘴里的东西才被掏出来,一口热的就喷出来,溅得胸口点点红红,连对面说话的那人脸上也有。

眼前昏花得不得了,那人倒没有著恼,抹了一下脸说:“内库的银子失盗也不是一次两次,这次又趟旧水。你正赶上,跟我去行骑堂问几句话。”

我听这个人说话清楚明白,依稀看到他是个大高个子,听声音就是那个拦著行刑的杨统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