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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麽?

我心里有些窃喜,原来明宇那样爲我伤心过。

“你是聪明面孔笨肚肠,”他用折子碰碰我的耳朵:“多少人想要你的命,一个人也不带,跑到那麽僻静的地方去。如果不是对方不想留下痕迹,放了迷药再纵火……如果一刀砍下去,你早就销帐了,还用得著今天我再被你气得七荤八素的。”

我悻悻地说:“谁想看到你啊?你放我走,我也好你也清静。”

他声音里有笑意:“休想。”

就知道和独裁者没什麽好谈判的。

我把被子拉过来蒙著头。

多半是起风了,窗上的绵纸被吹得悉簌作响。

“白风,你希望明宇来麽?”

他突然问。

我愣了一下,後背僵住,然後很快说:“要你管。”

他轻喟:“我也不知道……我是希望他来,还是希望他不要来。”

我有些不解,但是并没有向他问出来。

他难道不是希望明宇到他身边来?不想再见明宇的麽?

爲什麽……希望又不希望?

外头北风大作,却隐隐有一缕箫音,幽婉动人,缠绵如泣,在呼啸的北风中竟然一丝不乱,轻而韧,远而甯,稳稳的传入耳中。

我有些疑惑,微微欠起身来,这样的天气,谁在江上吹箫?而且乐音如此不凡,想必吹奏者内功造诣一定颇深。

龙成天一笑:“来了?”

我一惊:“是明宇?”

他似笑非笑看我一眼:“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明宇?可惜不是。能吹这种乐音的,放眼天下,只有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