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庭竹还不曾归家呢。”肖氏答。
面前的大哥、长嫂都一脸凝重,肖氏已有些猜到是发生了何事,不由在心底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——方才她见情状不对,便叫长子沈庭竹立刻出了家门,溜得越远越好。
“派人出去找庭竹少爷。”沈辛固淡淡道,“抓到了便立马送官。”
“送官”二字一出,肖氏吓得花容失色,立刻惊道,“大哥,你这是做什么?庭竹犯了什么罪过,竟然要送官!不过是平素顽劣了些,又有几个贵介子弟不是如此呢……”
“顽劣了一些?”沈大老爷陡然一拍桌案,冷眼喝道,“以至于害人性命?!我安国公府的名声虽早就不在了,也经不起如此丢人现眼!”
闻言,肖氏心底一沉,知道是沈庭竹打死人那事儿叫沈大老爷知道了;指不准,连那春喜的尸体都已经被沈大老爷挖出来了。
真真是命贱事多!
肖氏心底惊惧,面上却逞强道:“大哥,现在将此事盖下,才算是对得住安国公府的匾额与颜面!玉珠本已将此事打点妥当,给了那春喜爹一大笔银子,叫他守口如瓶。只要春喜爹娘不说,便无人知晓此事……”
洪月娘一直垂头在旁,听闻此言,原本似个木偶人的她陡然动了起来,像是被人提了偶线。她直直扑了过去,伸手就要捶打肖氏,口中声嘶力竭道:“十两银子!十两银子就能买我女儿性命?那沈庭竹犯事时不怕丢了你们安国公府的颜面,如今你们当家的要替我女儿讨公道,就是丢人了?”
洪月娘披头散发,歇斯底里,一副疯妇模样,生生将肖氏吓了一跳。
肖氏后退数步,倚着沈桐映的身体,颤着嗓儿道:“你!你就是那春喜的亲娘?十两银子收都收了,现在又来上门闹,可是嫌弃银子给的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