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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弟,你又在为难旁人?”

沈兰池抬头一瞧,却见得茶棚外停了一匹骏马,马上骑了个青袍玉冠的年轻男子。

雪已停了,他身上并无染雪。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冬日寒风所致,他的面颊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;再兼之他面庞本就瘦削,整个人便如一杆羸竹一般,好似雪一大,就会压折他。

是柳家的大少爷,柳愈。

柳文一见到柳愈,便陡然站直,陪着笑脸,道:“哪儿的话?大哥。我这不是……这不是,和如嫣出来喝茶么?”

沈兰池可不想放过让柳文倒霉的机会,立刻悠悠道:“柳二公子自己弄脏了衣摆,正扯着本姑娘当冤大头,要我把人赔给他做抵呢。”

柳愈闻言,眉心微蹙。

他松了缰绳,翻下马来。一旁随侍连忙上前,解去他身上白裘外氅。

“家弟无礼,多有冒犯,还望沈姑娘包涵。”柳愈下了马,抱拳一躬,道,“改日,愈遣人将赔礼送至安国公府上,还望沈姑娘不计家弟之过。”

话还未毕,他微微咳了一声。

沈兰池听见他咳嗽,便道:“算了,不过是闹着玩。柳二公子以后少找我麻烦,也就是了。今日被柳二公子打搅了心情,我也不想喝茶了,这就走了。”

说罢,她便上了马车,让车夫赶路。

陆麒阳见状,也上了马。

走出一段路后,陆麒阳回头,望见那柳愈立在檐下,似乎要与满地雪色融作一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