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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在此时,有人朝她面前伸来一只手。

继而,便有一柄大红的纸伞悬在了她头顶,遮去万千天光雨丝。

她抬头一看,便见到陆麒阳正面带浅笑,撑着伞立于雨中。

虽昨夜披血而战,今日他却未沾一丝杀气血腥。霜白衣袍寸尘不染,握着伞柄的手指如一团无暇白玉。

沈兰池搭了他的手,低垂眼帘,道:“你路过?让你见笑了,瞧见我这副狼狈模样。”

陆麒阳道:“不是路过。是你娘叫我来的。”

沈兰池不说话了,眼底泪光微垂,道:“如今我被逐出家门,倒不知该去往何处了。”

陆麒阳道:“我收留你便是了。”

沈兰池低笑道:“收留待嫁女子于家中,也不怕惹来笑话?流言蜚语害人,你从前不是最清楚不过。”

陆麒阳却很自在:“待嫁?让你变作镇南王府的世子妃,那也就无人敢多言了。”

他将伞愈向沈兰池处倾斜一些,携着她朝镇南王府走去。

午后不久,一辆马车悄然到了沈家。车帘一撩,二殿下陆子响自侧门无声地入了沈家。

沈辛固听闻陆子响来了,心底复杂。可这陆子响到底救过自己,便恭恭敬敬地前去拜见。如今他已是白身,见到皇子,要行扣拜大礼。个中滋味,复杂难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