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麒阳没有罪状, 那便编出个罪状来。
大楚英才济济, 宋家满门武将,谁不能驱除外敌?待将陆麒阳拔除后,再寻他人驻守边关,也就是了。
可柳愈却劝他“慎重行事”,这让陆子响有些不解。
“柳卿,镇南王如今行事慎重,若非如此,朕动不得他。”陆子响半倚在倚上,面露凝色。
柳愈道:“便是要拔除镇南王,陛下也不当拿北关百姓性命做儿戏。”
陆子响眉心一蹙,有些恼柳愈的死脑筋。
话是这么说不错,可若柳愈不说,他陆子响也不说,史官也不敢记;这天底下,又有何人知晓此事?
“镇南王驱逐木金人,本是大功一桩。若说他里通外敌,百姓定然不会信服。”柳愈躬身,言辞愈发恳切,“且将木金人放入关内,百姓便会受尽流离之苦。陛下乃仁君,必然见不得妻离子散。”
柳愈的话中意思已经极是明显了,想来是不同意自己的决定了。
陆子响在心底低叹一声,露出温和笑意来,道:“柳卿思虑的周全。是朕方才疏忽了,不曾考虑到百姓之事。”顿了顿,他见柳愈的面色似乎不好,便体贴道,“朕瞧柳卿今日咳的有几分厉害,不如先行回去歇息吧。”
柳愈应了声是,便告退了。
待他瘦长身影跨出殿外,陆子响面上的笑意便顷刻消失了。
从前,柳愈是他的左膀右臂,是他门下数一数二的得力干将。可如今,没了陆兆业这般的大敌,他陆子响大业已成,柳愈便有些不听使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