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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并不是个问句。

柳愈闻言,手掌微攥。

“是。”柳愈不改神色,慢慢道,“臣唯恐外族入关,会致使百姓流离失所,因而才致信镇南王府,望车骑将军能重驻北关。”

陆子响的眸光微微一沉。

“柳卿,朕乃治天之子。你如此行事,可是对朕有所不满?”他道。

“臣不敢。”柳愈答,“只是,陛下有所疏忽,愈为人臣子,不得不表。若疏漏缺隙,则有愧于君。”

柳愈一席话,说的冠冕堂皇、堂堂正正,陆子响的面色却愈发阴沉了。帝王一甩广袖,神色沉沉,威严道:“柳卿,你已变了许多。”

一会儿,陆子响面上浮现出怀念之色:“从前柳卿为人谦谨,行事踏严。”顿一顿,他面色一改,微怒道,“可如今却俨然是被喂大了野心,连朕的话也不听了!”

言语间,颇有咬牙切齿之意。

陆子响记得从前的柳愈——他对自己忠心耿耿、再无第二人可比。可如今自己登上了帝位,柳愈便渐渐有了自己的心思,每每都与自己作对。

柳愈听此训斥,瘦弱脊背却越发笔挺,口中道:“陛下此言差矣。愈乃人臣,却非阿谀谄媚之徒。陛下有失,愈不可熟视无睹。平生所愿,唯匡扶陛下治世英名耳。”

一句“陛下有失”,彻底惹怒了陆子响。

陆子响狠狠一拂袖,将身旁桌案上的文房四宝扫落在地,怒气冲冲道:“既要助朕留名后世,柳卿又缘何对镇南王府视若无睹?!历朝历代,多少帝王皆败在藩王之手,镇南王府又岂能得例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