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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麒阳也知道是时候走了,只得松开了沈兰池的手,慢慢下了阶梯。

待到了最下一阶,他回过身,对立在门前的妻子轻声道:“等我。”

说罢,他衣摆一扬,便翻身上了骏马。镇南王府的车马队伍顿时精神抖擞,喧闹起来。车轮悠悠而动,碾过石板街道,发出轱轱响声。

小半柱香后,巷子里便没了车队的影子。

安置好行李的阿萝出门来扶沈兰池,道:“王妃娘娘,先进去好生歇着吧。”

沈兰池渐渐敛去了面上的笑容。她望着车队消失的方向,道:“我又不傻,又怎会不知你在瞒着什么?”

陆麒阳匆匆出京,想来是陆子响要对他动手了。可陆麒阳却不声不响,只说要送她来芜州养胎。他是好意,不想让她担心,可她却不会对此一无所知。

芜州的日子,比京城要慢上许多。

没了那些扰人的杂事,沈兰池安安静静地在芜州住了下来。她无需应付宫里宫外的试探,也不用与那些贵夫人们谈笑游走。每日晨起练一副大字,接着便是优哉游哉地侍弄花草、品风赏月。

偶有闲暇,便给陆麒阳写上一封信。

陆麒阳离开后不过一月,北关边有了异动。木金人扣关而入,在边关城镇一番烧杀,惹来百姓纷怨。木金人先前被陆麒阳赶出关外,心有怨恨;此番入关,满腔皆是报复之心,格外狠戾凶悍;据闻木金人说过之处,片草不留。妇女皆被捉去充作奴隶,男子则被屠戮殆尽。

边关百姓,纷纷逃出故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