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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了顿, 他似是有些愧忏, 道:“我本不欲如此,实在是陆子响逼迫太甚。”

沈兰池道:“你说的我都懂。只要你在一日,陆子响便不会放过你。他宁可外通木金族, 也要将你除去;这等重次不分之君, 不如不要。”

陆麒阳心不在焉地听着, 口中说这些“待天下定”之类正义凌然、大气方刚的话,一双眼却眼巴巴地瞅着沈兰池凸起的小腹,好似那里藏着什么宝藏。

沈兰池见他如此神情,叹了口气,扯过他的手掌来,放在自己腹部,道:“想摸便摸,别磨磨唧唧的。这可是你的孩子,料定他也不会生气。”

话音刚落,她腹中的孩子似乎就伸手踹脚地蹬了一下,让沈兰池肩膀微微一震。

怀胎五月,正是腹中孩儿动作频频之时;沈兰池白白挨了一脚,立刻变了面色,把陆麒阳的手搁回去了:“别摸了,他不高兴呢。”

“好。”陆麒阳有些委屈,却还是老老实实缩回手去了。

沈兰池抚了抚腹部,抬头打量自己的夫君。在来见她之前,陆麒阳显然仔细收整过自己一番,将一张脸打理的干干净净,并无风沙胡茬,衣裳也笔挺光鲜,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。

想到他先与木金人作战,后又与陆子响为敌,沈兰池不由有几分心疼。

“夫君,如今你是迫不得已,举兵直挥京师。可待入了京城,将陆子响赶下龙椅,你又待如何?”沈兰池瞧着陆麒阳,话里有几分忧虑,“我从不觉得你是个喜欢做帝王的人。”

此等大逆不道的话,若是落到旁人耳中,定然会惹来杀身之祸,可沈兰池却说的毫无遮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