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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冕帝听到这里,眼里忽然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光,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。时影一直沉默,脸色却是复杂地变幻着。

“臣罪该万死!”大内御使连忙磕头,“请帝君降罪!”

然而,当灰头土脸的大内御使跪在地下,惊慌失措地痛陈自己遭遇了怎样的惊吓和虐待时,卧病已久的帝君听着听着,不知道想通了什么事,竟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:“哈哈哈……有趣!”

“帝君?”御使怔了一下,被北冕帝反常的态度震惊。

“有趣……有趣!”虚弱重病的老人在病榻上放声大笑,竟似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一样,笑得咳嗽了起来,“真是个有趣的女娃儿!”

“……”御使跪在地下,愣是回不过神来。

帝君这是怎么了?在堂堂帝都,天子脚下,册封皇太子妃的玉册被人拦路抢劫了,居然会觉得有趣?帝君……不会是病入膏肓到神志不清了吧?

“好了,此事已知悉。”不等他有机会表示疑惑,坐在帝君身侧的皇太子冷冷说了一句,打发他下去,“帝君身体不

好,已经累了,你也先退下去养伤吧!此事从长计议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大内御使讷讷,一头雾水地退了出来。

——玉册丢了是大事,难道不该马上发动缇骑去缉拿犯人吗?

当大内御使退下后,空荡荡的深宫里,只有父子两人相对无言。北冕帝笑了半晌,才渐渐平息,开始咳嗽起来,嘴角却犹自带了笑意。

“是她吧?”北冕帝喃喃,看着嫡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