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疼惜,说着爱,却能一颗心瓜分成无数份,宠幸三宫六院无数美貌嫔妃们的男人,他的生死,与自己何干?
肖婉看着软弱无助的慧嫔,平静道:“姐姐,在这世上,人总得学会自救。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,那是不现实的。”
说罢,她转身,不顾慧嫔的阻拦,义无反顾地向一名黑衣侍卫走了过去,从怀里拿出一封信,平心静气道:“这里有封信,劳你托人送去给宫里的姬公公。”
那人冷冷看着她,并不伸手去接。
肖婉面色不改,声音平稳:“信也不是写给他的。只想请他过目后,若觉得没什么大碍,便转交给皇后娘娘。”
那人迟疑许久,终于接过了信,略一点头,匆匆离开,想是找人商量去了。
慧嫔怯怯地上前来,压低声音道:“你这是作甚?你现在还看不明白么?这……这分明是姬沉楼布下的杀局,他是要害死皇上的了……皇后娘娘又能顶什么用?她留在宫里这么些日子,是死是活,这会儿都说不准。”
“这还真说不准。”肖婉唇边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转头道:“姐姐,你不觉得离宫前那段日子,咱们皇后娘娘变了吗?”
慧嫔一怔,仔细想了想,若有所思道:“……是没从前折腾的厉害了,以前每天不是找咱们的麻烦,就是拿下头人出气,要不就是去皇上那儿碰一鼻子的灰。不是都说皇后去了姬沉楼的府邸一趟,不知遭了什么罪,大病一场吗?这也怪不得。”
“不……”肖婉慢慢摇头,抬头望着皎洁的月色:“皇后娘娘呀,一门心思钻在一个男人身上,喜怒哀乐全围着皇上转。这样的一个人突然变了,只有一种解释最为合理,就是荒唐了点儿。”
慧嫔追问道:“什么?”
肖婉唇边的笑意淡去,缓声道:“皇后的心思,不在皇上身上了。”
慧嫔不以为然:“宫里就那么一个男人,除了皇上还能——”忽的睁大了眼睛,吃了一惊,不由自主地抬起手,掩住张开的嘴巴,颤声道:“你、你的意思难道是……姬沉楼?荒谬!”
肖婉笑了笑,不再与她多说。
荒谬么?
这世上的荒唐事,可多了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