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,臭手怎么现在还摆着一张臭脸?”那笙忍不住奇怪地拉拉炎汐的衣角,“你看,明明打了胜仗,却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钱一样!”
“皇太子是在为太子妃担心吧。”炎汐轻声叹道。
“太子妃姐姐?”那笙一惊,想起封印了魔之后白璎就再也没有露面,一贯开朗的少女也沉默了下去,咬着自己的小手指,:是……是为了苏摩的事么?”
炎汐点了点头,神色暗淡。和所有海国的鲛人一样,左权使的襟上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,是在为刚刚死去的王者哀悼。
“那……真的是没办法了,”那笙拉着炎汐的手,抬头看着鲛人男子碧色的眼睛,“你想啊,太子妃姐姐该有多伤心啊,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去!我都不敢想像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,所以说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所以说幸亏你是鲛人,比我活的时间长,我肯定不会死在你后头----”
少女的眼神在这一刹那是忧伤的,仿佛第一次考虑到了那么遥远的事情。
炎汐看着她的眼睛,暗暗叹了口气----鲛人的生命是人类的十倍,与异族通婚往往意味着开端美丽而结局凄凉的一生,便如慕容修的母亲一般。
“啊,不说这个了,白白坏了兴致,”苗人少女却很快又高兴了起来,“我还能再活八十年----将来的日子长得很呢!”她拉着炎汐,高高兴兴地向着镜湖走去,“来,炎汐,我们去水上散步吧!”
她叹了口气,撅起嘴看着天上:“只可惜没有夕阳了。”
头顶的确没有日光,黑沉沉的天幕如同铁一样笼罩着大地。
“海皇已经离去了,为何这‘黑天之术’尚未消散?”大司命站在伽蓝帝都的铁城上,仰头看着如墨的天穹,愕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