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妙扑哧一笑,嗔道:“哥哥又不知道我就是这般,再说哥哥才不会惹我落泪。”
只有那没脸没皮的禽兽席慕,才会让她止不住眼泪。
“哟哟哟,这不是我们家的举人老爷,难不成这是特意来大门口,来迎我这个老婆子。”
老妇人的声音响亮,未见其人先闻其声。
头上包着蓝色麻布,手上挽着柳编篮子的尤老太太,见到尤锦在门前站着,眼睛亮了亮。牵着自己的大孙女小跑了几步。
尤妙的祖母如今虽然五六十岁,脸上的皮肉却没有像一般老人一样松垮了下来,肤色微黑,耳朵上带了一对拇指大小的镀银牡丹花耳圈,头上插了几支银簪子,身上穿了件沉香色半新褙子,脚上踩了对大花鞋。
这样的打扮在尤妙二十多岁看来算是不伦不类,但在这乡下看起来却是富贵。
跟在尤老太太身边的是尤妙的大堂姐,穿了一件豆绿的细褶裙子,耳上没有带珰,眉毛用黛条描的细长,脸上还敷了铅粉。只是铅粉粉质一般,浮在面上,看得出她微黑的肤底。
这堂姐原先叫尤大花,长大了觉得不好听特别央尤锦改了个名字,成了尤画。用了新名字,她却一直不高兴,说没尤妙的名字好听,到处说尤锦兄妹两人坏话,说他们欺负她,她把尤锦当做亲大哥,尤锦却只想着尤妙。
尤锦听到这话一笑置之,还安慰尤妙,那般性格的姑娘,什么阳春白雪落在她的身上也成了泥巴星点。
尤妙记得她小时候觉得她瞎说话,虽然得了尤锦的安慰,还是先去跟她理论,尤画性子霸道,深的尤老太太的真传,尤妙自然又被欺负了一顿,连当时头上的簪子都被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