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陆眼睛瞪的溜圆，那张轮廓硬朗，下巴有些胡茬的脸分明是——

分明是赵穆。

裴陆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赵穆被他忽然的动静吓了一跳，担忧的摸摸他通红的脸颊，“又做噩梦了？”

裴陆用湿漉漉含水的眼睛毫无气势的瞪了他一眼，赵穆被他看的心头一荡，脑中压制许久的想法又纷纷冒出了头。

肚子里黄色废料翻滚奔腾，赵穆表面却纯良的很，笑着捏了捏裴陆的脸颊，”瞪我做什么？梦里我欺负你了？“

他不说还好，一说裴陆忍不住又回忆起了梦里的欢愉，把赵穆那张英俊逼人的脸放进去……似乎也毫无障碍，裴陆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，身体却控制不住的一阵战栗，再次忆起了梦里销魂蚀骨的快活滋味。

细小的鸡皮疙瘩顺着后背爬上手臂，他甩了甩头，猛地跳起来冲进了卫生间……

赵穆只看见他红的滴血的耳垂。

裴陆把门反锁，对着自己通红滚烫的脸冲冷水，梦里的感觉太真实，他顶着满脸的水珠看镜子里的自己，想说服自己那只是憋久了做的一场春／梦，但是蹦蹦跳的心脏却告诉他，那一定不只是个梦。

他肯定忘记了什么。

裴陆下意识的想要问666，话到嘴边却想起ai的职责，666不会说也不能说。

他只能自己去寻找真相。

裴陆拍了拍自己的脸，使劲的把水珠甩掉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影响，那一双眼睛像是含了春水一样的湿漉漉的勾着人，裴陆自己都有点没眼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