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,这样的话,我们就可以谈谈了。”许平秋道,像是谈话还很有选择性一样。马秋林笑了笑,他知道,长年在刑侦上泡着的人,心性不比嫌疑人好琢磨多少,对于处理老贼黄三的事,他相信,就即便放在许平秋手里,他也会这样做,甚至做得更卑鄙一些。
“许处,您的意思是……不是追责我吧?”马秋林笑着回问。
“如果要追责,你怎么说?”许平秋反问道。
“我会堂而皇之地说,证据确凿,程序妥当。”马秋林道。
“如果私人谈话,你怎么说?”许平秋又问。
“我很同情,也很佩服他,相比而言,我们有些地方比他下作得多。”马秋林直接道。
许平秋笑了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准备深究,转着话题道:“那我想请教另一个案子,袭警案,嫌疑人贾原青,受害人余罪,你怎么看?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,你们俩挺谈得来的。”
“呵呵,依我看嘛,受害人、嫌疑人主体倒置,似乎应该就是真相。”马秋林道,同样面无表情,心里根本没有什么波动,似乎和他从警几十年的经历格格不入。许平秋觉得自己找对人了,这两人,在他看来是同一类,是敢赌上全部身家孤注一掷的人,两个人的做法,何其相似。
“你对这孩子怎么看?”许平秋问。
“血性、仗义、出手狠辣,是个狠角色。”马秋林笑着道,掩饰不住的欣赏。尽管他没有接触案子,连他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。
“马师傅,我要请教您的就在这儿……我一直认为他是出任特勤的最好人选,可他屡屡拒绝,就愿意混迹在普通警员的队伍里,他高高兴兴去反扒队的时候,我几乎都把他放弃了……可现在我发现,我犯了一个错误,就现在我手里的特勤,都未必能做到他这个份上。”许平秋小声道。两人站在公安局的大院里,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像密谋着什么一样,马秋林笑了笑问着:“那您的意思是,让我劝劝他加入特勤籍……不过我估计够呛,一是能力不到,二是我也不太愿意这样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