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,袁亮挠挠脑袋,问余罪:“余所,你可把我押上去了啊。”
“我不和你押在一块吗?”余罪道,这是两人车上商量的,给他一个见面的机会。
可这个机会可能毁了两个警察,而且袁亮一直没有觉得这还有什么意义,他问着道:“他要真跑了,咱俩可就惨了。”
“跑得了吗?以前光上有老,现在是上有老、下有小,中间还有老婆,往哪儿跑啊?几千万人口的上海都抓到他了,屁大点县城算什么?”余罪道。
“可这有什么意义?该判终究要判,说不定还得赔上咱们。”袁亮道,稍有紧张,这回,或许该为自己紧张了,只是抹不开和余罪的交情而已。
“你也看到了,能拴住他野性的,只有亲情了。”余罪道,回头看了一眼,叹了口气补充着:“何不让这根亲情的缰绳,把他拴得更紧一点。”
“你还是想想,怎么和顾局交待吧。”袁亮道。
“只要结局好,一切就都好。况且这个功劳,我想咱们这一队人,没人愿意要吧?大不了功过相抵。”余罪不以为然道,懒懒地靠着车座,叹了句开始吃后悔药了:“哎……老子真不该接这个案子,办了办不了,结果都是王八蛋。反正是胡干,还怕再多一次。”
袁亮听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,心慌意乱地路上磨蹭了很久,晃悠悠地回到县公安局时,也不过二十几分钟。
于是这个天大的意外出现了,八人追捕队伍齐齐站在公安局大院里,队员回来了,嫌疑人没见,大门上挂着欢迎专案民警载誉归来的条幅白挂了,一听到两位带队的居然把人放回家了,顾尚涛气得脸绿了,大吼着欢迎队伍,通知着局里的应急警力,一指站在院中央的抓捕小组,雷霆大怒地一句话:
“把他们都扣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