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……

虽然情感是真的，想法也是真切的，但还有有些天真了。

当贾思琳说完之后，宁封并没有对他们的理想进行评价，只是抛出了一个问题。

看着激动的年轻贵族，他问道：

「虽然如今的你们立誓要反抗他们，但如果有一天你们的后人也变成了他们那样的人，当那一天来临，又该怎么办？」

「你们难道还要再等另外一群人来将你们推翻吗？」

这并不是危言耸听，而是非常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。

宁封并不知道屠龙者最后会不会变成龙。

但他很清楚，只要时间足够长久，曾经的受害者也可能会转身一变变成新的加害者。

「不会的！」

断然否定了那种可能，贾思琳直视着宁封的眼眸。

这一次，他的意志并没有丝毫动摇。

「不会有那一天发生的，我们会把这些留在我们的传承之中，警告我们的后人。」

「有了前车之鉴，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再走上相同的道路。」

天真的想法。

不过，并不让人讨厌

笑着摇头，宁封微笑，提问：

「你难道觉得，最初的黄金时代的贵族们，他们一开始就希望自己的后人变成如今的模样吗？」

「这个……」

贾思琳想要否定，但最后却闭上了嘴巴。

他当然知道，身为贵族的他太清楚了。

黄金时代的贵族每一个堪称是贵族的楷模，那是一个真正让人向往的时代！

可现在，他们的子嗣们又是什么一副样子？

「漫长的时间足以让所有传统消磨殆尽，而到时候剩下的多半已经是扭曲变形之后的腐朽糟粕吧。」

贾思琳低下头，思索着。

而宁封也不着急，安静地等待着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贾思琳终于抬起头。

眼中还存有的迷茫渐渐消散，他像是看着宁封，又像是在对自己诉说：

「如果真的有一天，我们背弃了誓言，那么……」

「不用您来动手，不用任何其他人，就让我们在自己的手中毁灭吧。」

「白银之血，只会在白银之血的手中消亡。」

天真。

理想化。

不切实际。

对于这样可信度并不高的誓言，这样的评价可以要多少有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