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澈有些怔住,望了木氏一眼才垂下眼眸道,“师母,不必,亲事还不着急,自立门户的事情我也该和师父商量下的。”
木氏笑眯眯的说,“也是,你们两人好生商量下。”
等谢澈离开,玉珠也醒过来,见木氏在,她揉揉眼坐起身,“娘,你怎么不回屋休息会?在外跑了一天也该乏了。”
“娘没事儿。”木氏把玉珠洒落在耳畔的发丝拢到耳后,“娘的姣姣长大了,娘也不知道能再陪你几年,等你出嫁,娘怕是更难见到你的。”
玉珠被木氏说的心酸,“娘,等我出嫁也一定常常回来探望您的。”对于出嫁这种事儿,玉珠觉得还是挺遥远的,可娘说的也对,她总会嫁人的,不过爹娘宠着她,她的姻缘自个应该能做主一些的。
木氏笑道,“你这孩子尽会哄娘,哪儿有出嫁的姑娘常回娘家的道理,会被外人说的。”
母女两人说了会儿话,木氏突然说道,“姣姣,你也大了,你澈哥哥说到底只是娘跟你爹爹收养的弟子,你澈哥哥长大,以后要娶妻,你也该有些避讳的。”
玉珠思忖一番,她私下认定谢澈是哥哥,待他跟待四哥五哥六哥是一样的,可她们没有血缘关系,他以后总归要娶妻,娘是担心以后的嫂子会嫌她太亲热谢澈了吧?娘这个顾虑也是对的,她们没有血缘关系,是要注意些。
玉珠想清楚就点头握住木氏的手,“娘放心,女儿省的。”
用过晚膳,木氏早早回房歇息,姜安肃去书房处理公务,到亥时才回房,见房中烛光还亮着,木氏穿着一身中衣半躺在床榻上,愁眉不展的,他走过抚了抚木氏的眉心,“怎得还不睡?可是有心事。”
木氏坐起身,“的确有些事情想跟老爷说的。”
她把晚上那会儿在玉珠房里见到的事情跟姜安肃说了一遍,眉心蹙着,“我总觉得这样不对,阿澈那孩子心里喜欢莫不是姣姣吧?其,其实老爷也知道的,我把阿澈当亲生儿子看待,就跟阿瑾他们是一样的,把他当做姣姣的哥哥,这样实在有些不妥当。”她当然不是嫌弃阿澈,只是觉得这样太别扭,总觉得两个都是自个的孩子,若是成亲,只怕外人也会说三道四的。
姜安肃思量一番才说道,“你不必太担心,这事儿我会问问阿澈的,在看看孩子们的意见吧。”他知道妻子的担忧,这种事情倘若孩子们两情相悦,倒也不妨碍什么,外人或许会说些闲话,可两人没有血缘关系,婚嫁都是可以的。
接下来几日姜安肃也没来得及问谢澈,姜玉宁被封为太子妃,看样子瑞武帝是有些着急的,不过几日后就举行了册封大典,也因旱灾一切从简,没办宫宴,只准许了姜家人进宫探望太子妃。
姜玉宁正怀着二胎,也不可能姜家所有女眷都进宫去的,也怕惊扰到太子妃,只有勇毅侯夫人林氏携玉珠跟玉兰一块去的。原没打算带玉兰去,她跑去找林氏,说许久不见大姐姐有些挂念,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,又搬出姐妹情深来,林氏不好拒绝,这才让她随着一块去的。
玉兰不算第一次进宫,之前瑞武帝宴请姜家所有人,她曾进宫过一次的。
三人坐在翠盖珠缨八宝车里,进宫带着丫鬟也无用,丫鬟进宫也正主的寝宫都进不去,只能在宫中特定的地儿等着罢了。三人没带任何婢女。进到宫中,林氏带着两个姑娘去平阳宫见太子妃。
玉宁正怀着身子,刚满三月而已,有些害喜反应,三人进到寝宫里,玉宁见到三人很是欣喜,让宫婢去上茶水果子,拉住林氏玉珠去里头说话,玉兰不急着进,站着打量富丽堂皇的大殿,眼露艳羡。
玉宁肚子还只是微微隆起,跟林氏玉珠说话的空档都反胃几次,在一旁伺候着的宫婢也是胆颤心惊,一见她干呕就捧着宝蓝色插丝珐琅百鸟花卉小铜盆过来,见她又吐不出什么来,宫婢就问,“娘娘,可要用些膳食?”
玉宁摆手让人下去,拿帕子擦擦嘴,见她这般,林氏跟玉珠都心疼坏了,林氏眼眶都红的,“怎么害喜这般严重,可请太医来瞧过?娘记得你爱吃东街那家干果铺里的酸梅子,要不要让人买些回来。”
玉珠也很担心,“大姐姐,我听人说害喜的人口味会跟以往截然不同,要不让御膳房多准备些膳食试试。”
“娘,姣姣,你们别担心,没事儿的。”玉宁喝口温水压了压嗓子,“太医都瞧过,说没甚大碍,过了白天就会渐渐好起来,我这还差几天都百天的,过几日胃口就好起来的。”
两人这才放心些,玉珠心里感慨,生个娃可真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