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案几上放着一壶热水,孔芷熹方才快被冻僵,这会儿身子还是忍不住打颤,她瞄了那茶壶好几眼,就听见对面的男子道,“案几上有热水,你喝些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孔芷熹倒了杯热水一饮而尽,又倒了杯捂手,她见对面男子翻看着一卷书,忍不住问,“大哥,你姓甚名甚,这一路总不好一直这样喊你的。”
谢澈:“谢澈。”
孔芷熹笑道,“那我以后就唤你谢大哥了。”
谢澈一怔,眼底有不明情绪弥漫。
孔芷熹见他不愿多说话,也不好过多打扰,两人就这么同处一车。天色暗下来时,也差不多行至驿站,在驿站休息一夜,次日继续赶路。这么赶了五六日,终到浙州,过了浙州就是京城了。
孔芷熹这几日很少同谢澈说话,她觉得这个好看的男子越是临近京城,就有些紧绷,他在京城是否也有牵挂的人?说起牵挂的人,除了兄长嫂子和小侄儿,还有一个远在京城的沈羡。她和沈羡也没见过几面,小时候见面多些,长大后也只有他偶尔去找兄长时方能见上一面。
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沈羡时,那时候父亲刚刚战死沙场,母亲也病故,她亦是只有六七岁的模样,沈羡也只有十四,他长的很好看,颜如冠玉,那时她和兄长是去厣门关的,他穿着铠甲,英勇无比,小小年纪的她就生出仰慕之心。
那时,他也并未和她说过一次话,只是同兄长说了几句话。渐渐的,两家熟悉后,他和兄长成为至交好友,也和她讲过几次话,不过到底还是有些冷淡的。
想到此处,孔芷熹有些泄气,不明白为何非要来京城。
最后两日,她同这谢澈讲话,他倒也肯搭理人了,两人偶尔聊上几句。在二十八这日终回到京城,入了城门,谢澈问道,“你家亲戚住在何处,我送你过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