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珠福了福身子,“还要多谢皇上。”
片刻中后,瑞武帝和谢澈从书房出来,瑞武帝笑道,“许久不曾见到福昌了,这些日子可还好。”
玉珠笑道,“臣妾很好,多谢陛下关心。”她又抬头看了眼谢澈,他和年初离开的时候没两样,就是清瘦了些。对上她的视线,谢澈冲她一笑。
瑞武帝道,“你们两兄妹也有些日子没见了,正好下午朕还有事要找谢爱卿,一会儿你们两兄妹就陪朕用个午膳吧。”
去到瑞武帝的寝宫,宫婢们帮着端了膳食进来,瑞武帝是个好皇帝,平日也不爱铺张浪费,他用的膳食都是四荤两素两点心一汤,谢澈和玉珠是同他一块吃的,三人坐在小食案旁。
有宫婢帮着三人布菜,玉珠吃了第一口忽然就皱了下眉头,她抬头望了眼三名布菜的宫婢,帮着瑞武帝布菜的是他身边常用的一个名从云的丫头。
她见玉珠抬头望自己,手忍不住抖了下,玉珠心中陡然一沉。
这些饭菜的味道还是同以前宫中吃过的膳食一样,唯有玉珠自己清楚,饭菜口入的一瞬间有一丝苦味,每道里头都有这个味道,玉珠的味蕾最是挑剔不过,小时候调味品不对她都能吃出去,哪怕现在这些膳食味道变化不大,可的确是有异味的。
那个叫从云的丫鬟也不对劲,玉珠没敢打草惊蛇,她勉强吃了些,等瑞武帝用过,正打算撤下食案时,玉珠突然起身在旁边跪下,“皇上,臣妾有一事相求。”
瑞武帝稀奇的望着玉珠,“福昌快些起来,有何事尽管说。”
玉珠抬头为难的望了眼周围的宫婢和公公们,瑞武帝以为她所求之事过于私密,挥手让奴仆们退下。玉珠瞧见那个叫从云的宫婢临走时望了眼他们面前的膳食。
等到人都出去,玉珠才起了身,低声道,“还请皇上原谅臣妾的莽撞,不过事出突然,臣妾所说之事或许有些冲撞了皇上。”
瑞武帝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,“你说就是。”
玉珠道,“谢大哥也在,谢大哥应该知道我自幼味蕾和旁人有些不同,任何的异味都能吃的出来,方才我在这些膳食里吃出一些别的味道来,臣妾觉得,可能有人在膳食里下了别的东西。”
瑞武帝脸色冷了下来,谢澈脸色也有些沉,他道,“玉珠所言没有半句虚假,她的确能够尝出一般人吃不出的异味来。”
“你是说有人下毒?”瑞武帝道,“可是每道菜都有人试吃,也有银针试毒。”
玉珠道,“臣妾不能肯定这膳食里的是什么东西,但肯定不是好东西,每道膳食里都有这个味道,还请皇上仔细彻查。况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,有些毒药无法用银针试探出来的。”
瑞武帝和谢澈都很清楚,既然已经敢这样再膳食里动手脚,只怕这宫中至少有半数的人都有了异变,现在轻举妄动肯定是不行。瑞武帝也有些寒心,他甚至不知道这些到底是宫里的妃子或许还是朝中大臣想要篡位。
玉珠等了半晌也不见瑞武帝说话,她又接着道,“皇上,夫君这次前去栎州怕也是遭人算计,实不相瞒,臣妾昨日夜里梦见夫君和孔大人同突撅人打斗,被困于一座破庙当中,两人都受了重伤。这样的梦境臣妾在小时就梦见过一次,那次梦见夫君在厣门关中了一箭,也确有其事,臣妾心里实在担心的厉害,我想去栎州一趟。”她一个人去栎州不太可能,这事情也不能告诉爹娘,她们不会让自己冒险去栎州的。
瑞武帝神色肃穆起来,“可还有梦见些别的?”他对这种事情说不上太信服,可是这个福昌打小就是个有福气的,当年也是因为她的那串佛珠,才保了太子妃一命,继而太子妃才能有这样的运道。
这个福昌是个有福气的,只怕她梦见的也是真的。
玉珠摇头,“并无梦见别的。”
瑞武帝略微思忖一番,“你一人前去栎州怕是不成,不如你同谢爱卿一同前去栎州寻沈爱卿,朕给你们一道牌子,到了幽州,你们借了兵之后在前往一块去寻沈爱卿,栎州的兵都在左都督手中,只怕这次他们早已叛变,只能去接幽州的兵力。”
玉珠疑惑道,“皇上是怀疑左家的人?”
瑞武帝也知眼下处境危险,没打算瞒着,“怕是跟左家脱不了关系,既敢在朕的膳食中动手脚,只怕早就准备好,胆敢篡位,城门是道防线,必须买通了诸卫羽林千牛将军,诸卫羽林千牛将军又是左家的人,只是朕也不知幕后的人到底是谁,待你们离开,朕自有打算,不过你们还需快去快回,朕也担心这次的事情不简单,寻到沈爱卿之后快些带兵回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