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在城里转了一大圈,果然是城东最为繁华,看了一路,有时候沈牡丹也会下去问问,城东那边的铺子一间都要六百两银子往上了,贵的让人咋舌,这边的铺子沈牡丹是没打算盘下了,太贵了。城北那边应该是没有这般贵的,沈牡丹上了马车打算让车夫带着她们回去城北那边,刚上了马车,还没走出多远,外面忽然传来车夫惊慌的声音,马车忽然一个顿住,里面的人也摔成了一团。
沈牡丹挑开帘子张望了过去,发现对面也停着一辆马车,对面马车的马儿四只蹄子不停的乱动着,显然是受了惊。跟着对面马车上面响起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,“啊,这是怎么回事?手……手上怎么有血?”这声音隐约的有些颤抖。
又有个怯怯的声音响起,“姑娘,您的额头撞破了……”
沈牡丹不明所以,又瞧见对面马车帘子忽然被掀开从上面下来一个姑娘家,那姑娘长的真是貌美,千娇百媚的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娇媚的劲儿。连身为女人的沈牡丹都不由的多看了两眼,只可惜额头上的伤口破坏了几分美感。那姑娘的眼睛都有些红了,又有两个丫鬟从马车上下来了,急忙扶住了那貌美的姑娘。
貌美的姑娘看着沈牡丹这边的车夫,怒道:“大胆的狗奴才,你走路不长眼睛?连我都敢撞!来人,把他给我拖下来送官府去!”
“姑……姑娘,是您的马车朝着老夫冲过来的啊。”车夫的声音都有些抖了,这姑娘的穿着打扮一看非富即贵,他得罪不起,而且明明不是他冲撞过去的,是那姑娘的马受了惊突然四处发疯撞到他了,真是无妄之灾。
那貌美的姑娘冷哼了一声,“若不是你挡住了去路,我的马何至于会撞到你?若不是你,本姑娘可至于会撞了额头?你可知姑娘家留下疤痕可就一辈子都毁了……”说着想起额头上的伤口,这姑娘的眼眶都红了,又伸手摸了摸额头,摸了一手的血迹,脸色都白了,怒道:“还不赶紧把他给拖下来送去官府!”
眼看着有两个奴仆上前把车夫拖了下来,车夫吓的不行,一张满是沟壑的脸上全是慌恐的神色,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砰砰砰的冲着那貌美的姑娘叩起了头,“求求姑娘饶了老奴,都是老奴的错,求求姑娘了……”
不一会这车夫的额头已经磕破了,血迹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和地上。
车中坐着的李氏有些于心不忍,“四妹妹,那姑娘真是霸道的紧,这原本就不怪咱们车夫的事儿,明明是她的马自己受了惊吓撞了过来的。”李氏虽然于心不忍却也知道那姑娘家非富即贵,有些想下车帮车夫一把却又害怕连累的沈家,犹豫不决的。
沈牡丹正想下车,就听见那貌美的姑娘道:“你家主子了?还不赶紧下来给本姑娘赔个不是,就这样躲在车上算什么!”
这貌美的姑娘倒是笃定对面的马车主子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人,毕竟马车都这般的破旧了,车夫也是如此唯唯诺诺的人。那车夫也不敢给沈牡丹她们添麻烦,一边磕头一边道:“姑娘,车上都是雇车的,跟她们没有关系的,都是老奴的错,求求姑娘饶了老奴……”
一听是个雇车的,这貌美姑娘心中更加的想要出口恶气了,她平日里都是爹爹姨娘捧在手心呵护着的,突然遭此灾难,心中怨恨的不行,想到额头上的伤口,更是想要发泄一番。
沈牡丹也实在是瞧不下去了,让李氏待在车上自个下了马车。
那貌美的姑娘一看见沈牡丹穿着一身有些旧的芙蓉色衣裙,就越发的肯定她不是什么贵族小姐了,又瞧见沈牡丹皮肤白皙,一双眼睛水润润的,长的虽然不是绝美,但此刻因为额头上的伤口让她心中越发的不愤,立刻朝着沈牡丹仰头道:“你就是他主子?可知你们的马惊了本姑娘?”
沈牡丹笑了笑,“这位姑娘说话当真是好笑的紧,明明是姑娘的马受了惊吓朝着我们撞过来的,如今反而责怪起我们来了?这儿方才瞧见的人可不少,大家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,姑娘莫不是还要把脏水往我们头上泼?”
那姑娘被沈牡丹噎的说不出话来,心中越发的愤恨了,冲着身边的两个丫头怒道:“你们傻了?没瞧见你们主子被人欺负了?还不赶紧上去给我掌她的嘴!”
沈牡丹暗暗嗤笑,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被养的如此刁蛮任性,在这样的地方闹起来,真真是丑态百出,长的再好也没用!
那两个丫头也是为难的很,低着头小声的道:“姑娘,您就别闹了,回头让太太知晓了,太太又要训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