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亦源却是沉着脸道:“娘,这事虽然就这么算了,可慧锦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,爹又是个糊涂的,只顾着自己,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一时糊涂就把慧锦许了人。娘,我看还是赶紧给慧锦找门亲事定下来吧。家世都是次要的,只要人好就成了。”
钱氏当然知道是这个理的,点了点头,苦着一张脸道:“我这几天就多注意些,看看可有什么好人家。”想到这里,钱氏简直悲从心中来,抱着慧锦哭了起来,“慧锦啊,我可怜的闺女啊,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混蛋爹啊,这可怎么办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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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沈家一路坐着马车回了沈宅,大太太吕氏瞧着老太太脸色实在有些不好,担忧的道:“娘,您没事吧。”
老太太睁开了眼,神色很是疲惫,“没事,就是心中有些闷,老大媳妇啊,你说咱们四姐儿哪儿不好了?至于让那老太太这样糟蹋,竟然想把咱家四姐说给她家大姐儿的夫君做妾氏,这不是看不起咱们家四姐儿啊。哎,殿下和四姐儿的亲事怎的就不能宣告天下了,不然也不至于让那老太太这般看不起咱们家四姐儿。”老太太终究还是忘记了以往那些对三房的怨恨,以牡丹能和殿下结亲为荣了,只要这样隐瞒着这荣耀任由着那边的欺凌,这感觉可真是不好。
吕氏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事,不由的有些呆了,又觉得有些好笑,“娘,您莫要管他们,等今后大势所定,咱们四姐儿跟殿下的事只会羡煞了旁人,到时候他们就知晓错的有多离谱了!”
老太太叹了口气,“可如今这天下大势到底会如何咱们还不得知,四姐儿却十六了,早就该定亲嫁人了,日后定还会有媒婆上门的,总不能都拒了吧,若是拖上个一两年咱们四姐儿都十八了,这可该怎么办。”
这的确有些难办,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,吕氏跟着叹了口气,两人都没吭声了。
沈牡丹并不知道这些糟心的事儿,只以为老太太在那边和伯祖母发生了什么争执,这才一怒之下喊着他们回来了。她也没在意,回了沈家后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,这几日她一直在想别的事儿,心里头总担心着殿下,可她远在平陵也帮不上什么忙,就算真去了安阳也只有添乱的份儿,倒不如好好的在平陵等着他回来。
她能帮上忙的并不多,只记得上一世模糊的大概,并不清楚这期间殿下到底经历了什么,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多的赚一些银子。玻璃的烧制她也只是知道方子,不知道具体的该怎么弄,只能交给陈弘文来鼓捣,但是其他的她还是能办到的。她想了好几日,想在平陵城外划一块地,建个庄园,类似于吃住休闲玩乐一起的庄园。她在后世瞧见过许多赚钱的法子,就觉得这个或许可以办成,平陵的世家公子哥和闺秀们可不少,平日里可是没什么玩乐的地方,若是能有个这样的庄园,想必能吸引很多公子哥和闺秀姑娘们的注意。
只这庄园还要好好设计才行,到底该怎么操办,还有所需的银子都是一大难题,她只能慢慢的打算了。
接下来两日,她几乎没有出门一直在考虑这个庄园的事情,只她不懂设计,还是要寻到懂得宅屋设计这方面的人,她也只能从旁的给一些意见,另外庄园大体的方面她也有所打算了。想了想,她开口把念春叫了起来,“念春,你可知王府里头有没有会屋宅建设这方面的人?”
秦念春摇了摇头,“姑娘,这个不太知道,不过秦纶还在平陵,我可以去找他问问看,他应该是知晓的。”
牡丹知晓秦纶就是那日在陈家看见的那粗狂男子,好似是收养念春的人,想来应该也是殿下的人了,不由的点了点头,“成,你帮我去问问吧。”
秦念春刚出去,沈牡丹就觉得肚子有些涨疼,刚站起了身子,身子一股熟悉的热潮涌了出来,她知晓是自己的小日子来了。不由的微微的叹了口气,总算是来了,这些日子她都有些提心吊胆的,虽说是喜欢孩子,但眼下肯定不会能生的时候,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。
让豆儿送了热水进来,牡丹回房洗了一下又换上干净的亵裤,刚换好就听见外面阿焕的声音了,“瑾言,这就是我家了,我阿姐如今应该也在家中的,阿姐,阿姐,你在不在?”
牡丹忙应道:“莫要喊了,我在呢。”说着出了房,瞧见院子里沈焕同一个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少年在一起,那少年长相俊秀,文质彬彬,生的一副好相貌,身上的衣物只是普通的棉布长衫,腰间竖着青色布条,身形虽然有些瘦弱,但身姿挺拔,站的笔直,瞧见牡丹出门微微的冲她点了点头,“魏家瑾言上门叨扰了,劳烦姑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