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了,迟大哥。”
秦纶竖耳听着,不由的咧了咧嘴,暗暗想着,殿下回来也不知会发多大的醋意,啧啧,可真想瞧瞧殿下失控的样子。
那官员很快就弄好了,拿着一叠田契跟文书交给了沈牡丹,“姑娘,都弄好了,你瞧瞧看。”
沈牡丹翻看了一下,这才抬头笑道:“多谢您了。”最后还是象征性的给了些银子。反正给的银子最后也都到了殿下手中,她觉得不亏。
土地已经准备好了,接下来差不多就能开始建庄子里,牡丹先是跟着迟宁沛买了一些布料和首饰,又把让衣铺给芳华准备的嫁衣取了出来交给了迟宁沛,让他过几日回去的时候带给芳华。
几天后,迟宁沛就离开了,离开的时候没有半分不舍,牡丹也是彻底的放了心,迟大哥终究还是她的迟大哥,没有任何的改变。
迟宁沛离开没两天,沈慧锦就过来了,拉着牡丹陪她出去置办嫁妆,帮她挑选嫁衣。牡丹的衣铺里头刚好有好几种嫁衣的样式,领着沈慧锦过去看了,这些嫁衣都是她根据后来见过的嫁衣改制的,样式非常漂亮,慧锦一眼就看中了,让绣娘开始赶制了,等着出嫁的时候就差不多能穿了。
“牡丹姐,你这里的嫁衣可真好看,从来没瞧见过这样好看的嫁衣。”沈慧锦想着成亲的那日能穿上这般漂亮的嫁衣心中又羞又喜的。
沈牡丹笑道:“在漂亮你也只能穿一次。好了,你不是还要置办别的东西?赶快去吧。”
两人出了衣铺,沈慧锦走到外头突然顿住了,转头笑望着牡丹,“牡丹姐,你肯定猜不出前两天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牡丹好奇的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
两人一边朝着前头走去,沈慧锦一边说着,“昨天晚上我大姐突然回来了,哭的凄惨,说是她夫君朱逸林前两日出门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,被人给打了,伤的还挺严重的,只怕要在床上躺个几个月了。”
牡丹怔了下,朱逸林怎么突然被打了?是不是迟大哥做的?她记得那天早上她要送迟大哥离开,迟大哥不让,说是还有点事要办,办好了自己就走的,她也没细问,莫不是就是因为这事。
“可知道是什么人打的?”
沈慧锦摇头,拉着牡丹进了旁边一家首饰铺子,“不清楚,据朱逸林自己说,他早上从巷子里才出来,还没回过神来,就突然被人套住了麻袋,接着一顿拳打脚踢,那人出手极重,朱逸林的手跟腿都被打折了。说起来,也是他活该,指不定是他染上了什么不该染的女人,人家的男人知晓了,又怕他报复,所以蒙着脑袋打了他一顿。”
牡丹有些红了脸,没敢多说什么。
等陪着沈慧锦买了不少首饰和布料后,牡丹才回去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庄子的设计差不多完成了,可以开工了,寇江在平陵认识不少人,各种青瓦,假山,材料都能便宜不少。牡丹也乐得个清闲,把事儿全部交给了寇江打理。
时间一晃就是两个月后,炀帝已经驾崩三个月了,各家各户都取了门前的白布,街上能瞧见不少姑娘家换上了颜色鲜艳的衣裳,带上了精美别致的首饰,唱戏曲的,摆宴的,各种喜事儿也都无所顾忌了起来。
沈家二房沈芳华的亲事原本是定在一个多月前的,也因为炀帝的驾崩往后推迟了两个月,约莫再过上半月的时间就要成亲了。所以沈家人明日就要动身回临淮了。
这天正闷热的时候过去了,如今也就晌午的时候还有些热气,早上刚起床和入夜的时候天儿就有些转冷了,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盖着一个薄被衾了。
晚上的时候,沈牡丹躺在床上,透着狭仄的窗子看向外面的明月,暗暗想着殿下都走了三个月了,如今也不知在安阳如何了,恐怕是快回来吧。她摸了摸胸口处,觉得自己犯了相思病,也不知殿下在安阳有没有想她。这样迷迷糊糊的想了大半夜,告诫自己快点入睡,明日一早还要起来回临淮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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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在千里之外的殿下躺在若大的汉白玉雕刻而成的浴房里,在水气氤氲的偌大池子里,睁着一双清冷的眼看着角落里灯盏下的光芒,心里头满满的都是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女人的身影。她说话的样子,她躲闪自己的模样,她红着眼说要委身于他,却不肯嫁他的样子,想到这里,殿下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,喃喃的道:“牡丹,我想你了,你可有想我。”
□的坚硬早已抬头,他忍不住低低的叹了口气,靠在一方白玉石壁上闭上了眼,想着,快了,再过几日就能回去了,到时可不会那般轻易饶过了她。